正始十一年_第1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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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节 (第2/3页)

去嘉柔眼角清泪,“别怕,你只有跟着我,才是最好的,至于别的男人没办法护住你。傻姑娘,你生的这么好,嫁了寻常男人也会被抢走,到时,辗转人手恐怕你才有的哭。”

    说完,懒得跟她再废话,只贴着她耳畔笑:“我这里隐秘,你大可放开了叫,再有,尽兴了过后你我也可秉烛夜谈,跟我讲讲你在凉州的趣事?我爱听。”

    嘉柔听得迷迷瞪瞪,只最后一句入了心,人突然机灵起来,急声说:“你想听凉州的事吗?我见过很多胡人他们跟中原的人长的一点也不一样,他们的鼻子很高,眉峰也很高……”语速极快,喋喋不休,手指忽然被桓行简一牵引,挪到眉峰上,让嘉柔摸他骨相,低笑问,“我的眉骨也很高,像胡人吗?”

    他温柔起来,嗓音清醇,加上那双隽秀的眼就这么专注缠绵地注视着自己,简直像一个迷离的梦境。嘉柔几乎被他深诱着靠近,指尖轻颤,被迫游走在他眉宇之间,光洁的额头两边鬓发整齐,她看到他头顶上的冠帽未除,那枚玉簪,在烛光里格外温润……

    烛花忽的爆燃一瞬,哔剥作响,四下里跟着焰焰一亮。嘉柔猛地回神,把脸撇到旁边去,难堪极了,“我不要给你做妾。”说着心里一酸,“你是清商姊姊的,我要我自己的夫君。”

    桓行简微讶,她一贯懵懵懂懂,此刻,却把这么一口话说的清清楚楚,呵的一声笑了:“怎么,经**滋润柔儿开窍了?一日而驰千里,”话说着,心头摇曳,忍不住捉弄她一把,果然,嘉柔嘤咛叫了出来。

    “这儿什么时候也能一日而驰千里?大概要做娘了才成。”

    他把人朝怀里一紧,笑着继续:“你错了,我不是她的,我是你的夫君。”

    屋里烛光未灭,门窗紧闭,石苞在榆树下抱肩靠等微觉寒意,他是断然不敢偷瞄的。不过,无须窥探,也知道里头这会是颠鸾倒凤,无限旖旎春光,这其中滋味原来郎君也不能免俗。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开,桓行简衣衫整齐出来,吩咐石苞先把宝婴找来。

    这个时候,崔娘正在园子里等得心焦,见有婢子来找宝婴,忙要跟着去接嘉柔,宝婴笑着把她一挡:

    “我去就行了,回头夫人该说奴怠慢了姜姑娘,整日耗着你们做事。”

    崔娘面上不好说什么,又等半日,见宝婴两个搀着嘉柔回来,步态可掬。刚近身,竟闻到一股酒气。

    “哎,柔儿,你不能吃酒怎么又……”崔娘把嘉柔接手过来,那一瞬,察觉到嘉柔明显的挺腰一拒,她抚着发烫的脸说,“没事,我只是想姨母了,吃醉就不会再想了。”

    两条腿,到现在都颤得几乎站不住,这一路不知怎么过来的。嘉柔昏昏倒向褥间,死活不肯洗漱,把帐钩一放,唯恐人发现端倪躲在被子里佯装睡去。

    听见崔娘似乎跟宝婴抱怨了句什么,宝婴赔笑,不多时这些人声远去,嘉柔才松开被角,怔怔望着帐顶绣花:那个人,一贯的强硬不容人拒绝,只是,他为何又温柔地说了那么些她并不太懂的话?且又给给她灌了一气的酒。

    那股火辣辣的呛意,依旧不散,她心里似悲似惧,一个翻身,捂着脸无声地哭了。

    忽的,帐子外有人影一动,是宝婴在轻声唤她:“姜姑娘?”

    嘉柔翻过身,忙止住眼泪,起身把帘子一掀,怯怯看她,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宝婴姊姊是什么都明白的。

    “郎君命奴给姑娘送一样东西。”

    手掌摊开,是一枚黄铜做的驼铃,颜色陈旧,仿佛早经许久的岁月,镌刻了风沙、孤月以及白云水囊的味道。宝婴朝她手中一塞,余热尚在,沉甸甸的。

    “郎君说,姜姑娘不要太想家,来日方长,他会带你回凉州看骆驼看秃鹫的。”

    宝婴笑吟吟把话带到,这两样是什么她也没见过心中十分稀奇,见嘉柔垂着脑袋,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好退下了。

    帐顶的刺绣渐渐模糊,嘉柔攥着驼铃,綉枕上一头青丝不事张扬地铺陈成乌浓一片,伴着迷迭香,像个黑漆漆的梦直往深处坠,梦里有边城的月色,一伸手,就拢了一怀抱的清霜颜色。

    夜深重,打更的声音不知传了几次。夏侯妙在几旁静坐已久,手边,写了一页的纸,字迹娟娟。听到脚步声,她起身去迎,桓行简这次罕有地挡了挡她的手,笑道:

    “这么晚还没休息?我自己来。”

    夏侯妙伸出去的手,便落寞地垂下,面上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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