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花有主(奴婢不侍寝)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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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1/3页)

    怪只怪自己这身贱骨头睡了十几年的硬板床,偶尔睡一次软绵绵的大床便浑身不舒坦,像条毛虫一般四方向挪动。

    这也同时证明了,自个儿跟太子殿下这张床八成不太合,两次都不被待见给请到地上。

    到底不是睡这张床的人……

    卫茗滚了滚,想从地上爬起来,不想又一次碰到了受伤的手肘,顿时带起一阵刺骨的疼痛,一瞬间,被推下井时的冰冷刺骨黑暗恐惧如同沙尘一般排山倒海淹没了她!

    她下意识蜷缩,整个人如同乌龟一般,完完全全缩进“壳”里,直到感受到棉被里的温暖,才冷静下来,开始仔仔细细分析整件事。

    到底,是谁干的?

    但在分析这件事前,她必须要找出此人的动机。

    她一个小宫女,与人无冤无仇的,采薇阁竞争亦不强烈,至少还没有到需要灭了她上位的地步。纵观后宫的历史,宫女的消亡不外乎一种可能——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她卫茗向来安分守己,管好自己的眼鼻耳,绝不让自己知道别人的秘密。如果真要说她知道了什么,唯一能被她想起的,大概就只有杜媛意外中毒一事了吧?

    为了自保,她冒出头提醒了杜媛,哪知杜媛不领情,不愿意配合她将计就计,反而惊动了圣上,还好死不死抖出是有宫女“告密”。

    她当时十分感激杜媛多少留了点良心,没有为她“争功”而提及她的名字,如今看来,后宫当真无孔不入,想来她告密的事已经被人捅了出来,传到了主谋者叶家的耳中。她碍了人家的事,被灭口也不足为奇了。

    想通了这点,谁干的反倒不重要了。

    无论是谁,他也最多只是位侩子手,并非真正裁决她生死的背后主谋。

    但事已至此,却另有一事让她在意了——到底是谁捅了出来?

    她很快想到了一人。

    唯有这个人,知晓她已看出叶家对杜媛下毒之事。

    ——叶之夜,叶太医。

    想到这个名字,卫茗心微微一抽,就仿佛自己将后面留给了一人,却被这个信任之人推下了悬崖,粉身碎骨……她疼痛地闭上眼睛,不愿再去深想,亦不愿在日后去多问。

    就……这样吧,原本就是一场奢望而已。

    五年前,他把自己从冰天雪地的疼痛中拉出来;五年后,他推自己入冰冷刺骨的深渊中。终究是两不相欠了罢。

    卫茗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正待起身,却听外间一片喧闹声,似乎有一女子正在为什么争执不休。

    只听女子道:“关公公,你不让我进去就罢了,凭什么连打理殿下寝房的上宫女璃茉也不放进去?”

    “殿下吩咐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关信的声音有着少有的威严,“柳令侍,你管得未免太多了些。”

    原来在争执的女子正是东宫里身份最微妙的存在——由令人降职到令侍的柳妆。

    “关公公,恕我职责所在,并非管得太宽。”柳妆理直气壮,“收拾寝房的璃茉被关公公您拦在门外,惶恐至极,生怕自己失职,只好来我这儿搬救兵。我身为太子殿下唯一的‘贴身’侍女,自然有义务保证殿下寝榻的整洁。”

    却听关信一计冷哼:“柳令侍,别忘了,这个东宫除了你这个贴身侍女,还有咱这个贴身侍从。这事儿要真闹大了,最后殿下会怎么个处理,令侍你心知肚明。”

    柳妆抽息,顿一下,复又不折不饶:“殿下也得守宫里的规矩。宫规各寝宫须得仪表整洁,一丝不乱。还是说……殿下是藏了什么惊世的宝贝在被窝里,不想让我等瞧见?”

    “柳令侍,你逾越了。”关信语气一凛,“殿下的事岂是你可以随意揣测的?”

    外间稍稍消停,卫茗已连滚带爬地站了起身,仔细回味了两人方才的对话,对柳妆在东宫的地位有几分好奇。

    如果她没记错,昨日她在“不经意”扯到柳妆身上时,太子殿下曾赶紧利落否定她是他女人这件事。

    如果不是女人,那侍寝……

    卫茗忽然寒了一下——抱上床的女人不要,太子殿下难道说……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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