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篁于飛_烛帐镜台晕红妆(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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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帐镜台晕红妆(中) (第1/4页)

    朝阳初升,云岭山一座小茅屋前,方兆南挠挠头,对着梅绛雪,有些不解道:“这一路走来,老百姓都在夸冥岳的种种好处,我们正道中人,反而成了仗势欺人之辈,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梅绛雪冷冷道:“这还用问么,定是罗芳笙做的好事了!”

    见梅绛雪不悦,方兆南不再追问下去,而是另问道:“若说他心狠手辣,却肯出手救你,江湖上得他恩惠者又太多,他既没有杀余前辈,还肯为鬼仙前辈治伤,在少林一战时,处处留有余地,更能令聂小凤罢兵,可见他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若说他是好人,却和冥岳混在一起,还把血池里一洞秘籍烧的干干净净,幸而他不曾放火烧山,这位薜荔湘君,倒真不知他为人如何了。”说到聂小凤三字时,他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头上奇毒,倒已被他的罗前辈化解。

    梅绛雪心中一直为那事所扰,并无好气,对着方兆南,她又舍不得发火,只好叹道:“你这傻子,还有空去想别人。”又忍不住道:“她是个怪人!天下又会有几个男人,对不是自己的孩子毫无芥蒂,视如己出呢?”

    她言下之意,便是鄙夷那人,明明不是男子,却偏要喜欢女子,太过违背伦常正道!

    又想了想,不能受其人迷惑,她再对自己强调了一番:“她那不过是在讨好聂小凤罢了,又岂是真心对我的?”

    人一旦生了偏见,自也难往好处想了。

    那孩子二字,又激起了方兆南心中愧疚,梅绛雪看了他一眼,便知他心内所想,他一直都不曾忘记玄霜,如今在她身边,不过缘于愧疚二字,她这两日已也想通,本想将孩子一事和他说清楚,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讲起,又想玄霜毕竟是她的亲meimei,只要玄霜能好,她自然也就好了,再不甘心,也只能放下。

    方要说些什么,却见父亲出了小屋,她连忙上前帮忙,柔声问道:“爹,你今天觉得如何?”

    罗玄本不想理她,出了血池后,没了硫磺熔浆相助,他腿上剧毒频频发作,不知还能撑到何时,不与绛雪有父女之情,也是省的她到时伤心,一始便不予希望,这是他固步血池多年,困思而得。于是他冷声道:“我与你之间,不过是你叫我一声爹,我叫你一声绛雪,除了血缘,再无其他,我如今要研究五针钉魂的解药,你不要再来烦我。”又对方兆南道:“你和我来。”

    方兆南看了她一眼,满是关心,她便将轮椅让出,咬咬唇,对他笑道:“照顾好我爹,我在这里等你们。”说着,便真就坐到了石台旁,等着二人回来。

    她一面思索如何打动父亲,一面又想和方兆南开诚布公,又想将心内积压的事,索性也一并说出来,斟酌了不知多久,看二人归来,有说有笑,她亦觉轻松许多,待方兆南从屋内退出,她忙上前问道:“爹怎么样?”

    方兆南喜道:“前辈已经想通,不会再意志消沉下去。”他手中握着古清风留下的灵蛇剑,虽是为难,却仍开口道:“绛雪,还有一事……”

    梅绛雪观他神色,知道他要说什么,便抢先一步:“兆南,我们把玄霜找回来罢。”又笑道:“玄霜一定和我一样,也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位豪杰。”她又下定决心,压下悲苦,故作潇洒道:“我对你已是过去之事,以后,你可要好好待我meimei。”

    方兆南一时错愕,只觉自己又欠了她一分,而玄霜那里,眼下为了武林正道,唯有暂时抛弃儿女私情,他便将前辈所嘱之事说道:“绛雪,你能这么想,我心内很是感激,但我方才要说之事,是前辈要我们合练雪花剑法,以此来克制聂小凤。”

    屋内,罗玄看着手中长剑,轻叹一声:“红消翠减,物是人非,几十年也不过眨眼一瞬……”随之平和道:“或许重逢之日,即在眼前了,若能在阴曹地府欢聚一堂,死于我同样又有何惧?如今正该宝剑出鞘之时,既是解救天下苍生,你会欣然而为罢。”

    梅绛雪又与方兆南,坐在了一株海棠树下纳凉,她诉道:“在冥岳,我是最了解她的人,可自从罗芳笙来后,我越来越猜不透她的心思,而罗芳笙那人,实在太过可怕,那双眼睛似能洞悉世事,在她面前,我屡屡失去常智,她行事更不能以常理度之,我想若对付聂小凤,更应先对付此人。”

    见方兆南郁郁寡欢,确是不大情愿,她虽心内酸涩,但还是有意出言鼓舞,也是为了激起他心中不忍,若觉愧对于她,才能顺利同她练剑,不负爹的期望:“因聂小凤做了错事,爹一时难以接受我,也是应当,自出娘胎时,我就从未体会过亲情,如今我亲生父亲就在眼前,我绝不会轻易放弃,总有一天,爹一定会认我这个女儿的,眼下我更不能辜负他的期待,兆南,你帮我好么?”

    雪花剑法,要二人心意相通,才能达至最高境界,威力无穷,方兆南怕自己随时想着玄霜,难以与绛雪修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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