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篁于飛_慰以丹棘赠青棠(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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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以丹棘赠青棠(下) (第6/6页)

荣幸,湘君对我们恩重如山,待我们亲如兄弟,无论何时,我们都会跟随湘君一人,既然湘君入了冥岳,我们自然也是冥岳中人,还望夫人不要嫌弃我们驽钝才是。”说着将酒一饮而尽,又回身催着众人:“弟兄们喝酒去罢,就别再这里闹他们二位了,哈哈哈,以后可有的闹呢。”

    之后,芳笙又与小凤闲聊众人,诸如虬髯财主,曾是烧火僧,那间茅屋,芳笙平时多托他照管,书生一人千面,极善仿人说话,正是少林一战中,混在人群里,与芳笙一唱一和的那位,等等等等,一一介绍个遍。

    小凤听的认真,但笑不语,更多是为芳笙高兴,有这样一群生死相随,同心同德的真兄弟。见芳笙又要饮酒,她便以话止道:“玉人,名画,翡翠,明珠,哪个不是你心上爱物?更有那副孤雁,你和我说过,曾倾注多少心血。”

    芳笙莞尔一笑:“有凰儿这位大美人在,我为何还要去看别的美人?他们是真心祝福你我,我只觉得快活莫过于此,赏心乐事自当共享。”

    又握着小凤双手道:“万事万物,又岂有常主?但在我心中,唯有长情。”

    小凤抚她脸颊,含情脉脉:“明珠美玉,也总会为你光彩所挡。”

    芳笙却奇道:“凰儿何时,也会说这种话了?”

    小凤又起了逗她之意:“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总爱说些风言风语,听的人久了,也会记得几句。”又点着她鼻子:“你说过的话,我可全部记得,你可别想赖账,也别想骗我。”

    芳笙甜甜一笑,却被书生拉到了一旁,意喻不明道:“阿湘,你这可算是入赘冥岳了?”

    芳笙心中欢畅,扬头道:“冥岳岳主唯有一人,你我之间的交情,你该乐见此事。”

    这样一句后,举着银杯,上前嘱众人道:“以后你们为百姓做善事,可都要打着冥岳的旗号了。”

    他们当即大笑道:“这还用湘君说么!”

    书生却向众人辞别:“我还有事要办,各位,少陪了。”

    虬髯财主又举起了一坛,正要扔向空中,一气吸入腹内:“不用说,定是去讨画了,真是心急。”

    他们更大着胆子,争先来为小凤讲述,如何与湘君认识,湘君又如何带他们惩罚贪官污吏,诸如偷来官服和大印,将那贪官全身上下,只剩一件亵裤,倒掉在衙门前,却给猴儿换上官服,顶着大印,意为“沐猴而冠”,那官也是读书人出身,简直羞愤欲死,自此再不敢阳奉阴违,此类妙行,不胜枚举,若都说出来,少不得要说上几天几夜。至此,芳笙那“小滑头”的爱称,更在小凤心中根深蒂固了。

    却不知何时,来了一个浑身上下,覆满黑纱的人,亦不知其年龄性别,只在角落里一人喝酒,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度,身上更笼罩nongnong悲哀,挥之不尽。

    见芳笙坐到身旁,似是嗔怪道:“托你的洪福,我那小楼一向清净,如今门槛都快要被人,踏破百十来道了。”

    芳笙倒了两杯酒,自己那杯不喝,将另一杯摆到他面前,诚然相谢道:“累你如此,芳笙惶恐。”

    这人并不买账:“连皇帝老儿那宝库,你一天就能出入三趟,你多厉害啊,谁能比你胆子还大?你又怕过谁!”又盯着手中酒杯道:“唯独这位冥岳岳主,倘或她半刻不理你,只怕你连寻死觅活的心思都有了。”

    芳笙心中一笑: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训斥我?

    他又气道:“你就不能学学你师父,他是怎样拿捏那个笨和尚的!”

    芳笙淡笑道:“师父与大哥,是师父与大哥,凰儿与我,是凰儿与我,不能混为一谈。”

    他倒不再提此事,又接连灌了几杯:“他当初仅剩了这一间铺子,七八年间竟有如此成果,你很不错,是个经商之才。”

    芳笙面上忽而有些凛然:“只是想让你们江家人瞧瞧,没有江家又如何,师父依旧是师父,纵使师父不在,他的爱徒亦毫不逊色。”

    他哈哈大笑,笑中满是苦涩,只得借酒消之。

    “自他去后,我也就不是江家人了。我曾经最恨自己是江家人,恨我与他......”静默些时,又仔细看着芳笙,不禁柔声道:“但凡有一技之长,又有一颗待百姓之心,哪怕曾是地痞无赖,你也愿意招揽,真心接纳,你很有他当年风范。”

    芳笙将杯中酒,抛了又接,接了又抛,一滴不洒,不为所动道:“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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