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屿_第1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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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节 (第1/2页)

    “你看到了吗?还有人录像耶,一定是演员啦。”

    我按照张叔吩咐的,视线直视前方,并不乱看别处。

    过了会儿头顶落下一片阴影,雁空山撑起红伞坐到了我斜后方。

    又是一声响亮的“起”,须臾,轿身轻微晃动,二十四名抬轿人齐齐喊起“一二三”的口号,预示着止雨祭大游行的正式开始。

    长街尽头是逐渐西沉的落日,身着白色羽衣,团扇遮面的天女,与戴着鬼神面具,撑着巨伞的神将端坐神轿,一路接受众人朝拜。

    锣鼓是伴奏,抬轿人的呐喊是雄壮的歌喉,我与雁空山的确是演员,这出“戏”却不为娱乐任何人,只是寄托了青梅屿自古以来对于美好生活的愿景。

    “祈求”的力量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或许没用,却可以给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的人们一点心灵的慰藉,一点对未来的希望。

    而“希望”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特别是满目疮痍后的希望。

    目视着半落地平线的太阳,我控制不住地眯起了眼。

    止雨天女,也是希望的天女啊。

    她或许不是哪个厉害的、有名的神话人物,也没有那么多纠结狗血的传奇故事,却是整座岛屿的信仰。

    虽然一开始是受人所托,目的不纯,并非那样心甘情愿,但走到如今,能好好完成“天女”的使命,延续岛上的信仰,我也打心底里充满成就感,感到高兴。

    观看大游行的游人很多,挤在两边,熙熙攘攘。这么多张脸,老实说视线要具体定焦到某个人身上是十分困难的事,可我记得阿公说也要来看游行的,就下意识在人群中搜寻起了阿公和雁晚秋的身影。

    不想他们两个没找到,却将付惟等人找了出来。

    付惟立在人群前排,因为长得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隽,和边上那几个歪瓜裂枣形成鲜明对比,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是以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来看大游行,视线自然集中在神轿上,准确说集中在“天女”身上。

    我看他,他也看我。然后他似乎是愣了下,慢慢瞪大眼,不自觉往前踏了一步,嘴里叫出一个名字。

    “余棉?”

    完了,他认出我了!

    我立马举高团扇,朝他相反的方向偏过脸。而那个方向正好坐着雁空山。

    “怎么?”他看了我一眼,十分敏锐的察觉出我的异样。

    “…看到以前的同学了。”

    “上次那几个?”

    “上次那几个。”我轻叹一声,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

    雁空山视线从我脸上移到身后,似乎是在搜寻付惟等人的身影。

    “快结束了,应该不会再撞上他们。”

    最好是这样。

    我心中默默祈祷,就听雁空山接着道:“别怕,不会让奇怪的男人纠缠你的。”

    可能是要我心安,他特地又提起雁晚秋的交代。

    他一手扶着巨伞,一手撑在膝上,目光淡淡扫过我的脸,戴着面具的脸孔显得尤为冷峻。

    控制不住地紧了紧手里的团扇,我简直要在心里尖叫了。

    我不怕奇怪的男人纠缠,我怕的是你对我明明清清白白,却一天到晚说着让人误会的话啊!

    你好歹不粉也黄一下,干嘛黄得都那么吝啬啊?

    我内心颇为不甘地轻轻“嗯”了声,重新坐直了身体。

    整个大游行在落日余晖即将消失于天际前结束了,神轿沿着南浦街一来一回,正好是一个小时。

    终点同时也是起点,如一开始般,仍有许多人围着拍照,挤得水泄不通。所幸张叔预先清出了一块停神轿的空地,加之志愿者维持秩序也维持的不错,暂时没有人冒然靠近。

    楚童与孙蕊一早已经候在了外头,神轿一停下就靠了过来。

    游行结束我就是余棉,不再是天女了,也不好意思再叫雁空山抱来抱去。

    我扶着伞柄站起身,撩起长长的下摆,打算自己走下轿。

    雁空山摘下面具,本已经往神轿下走了,不知怎么又转回来。

    “要帮忙吗?”他问。

    我忙摆手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他没有坚持,转身往下走。

    跟在雁空山身后,我小心下着阶梯,还差最后两阶时,不远处突然响起犹如跗骨之蛆般怎么也甩不掉的恼人呼喊。

    “余棉!余棉是你吗?”付惟竟然一路追到了终点?

    雁空山听到声音也转过了身,硬朗的长眉微微蹙起,头顶心情值开始显出不悦的红色。

    我要关注雁空山的头顶,又要关注付惟的方位,一个分神,脚下踩空,整个人骤然间失去平衡,朝着台阶下扑倒。

    失控的惊呼哽在喉头,一切都像是慢动作。

    头上珠钗步摇纷纷散落,团扇也掉到地上,雁空山仰起脸,下意识张开双臂,将跌下来的我牢牢抱个满怀。

    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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