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复生了?_第9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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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节 (第3/3页)

闻院落有两声犬吠,且含混细微异响,她周身紧绷,又觉自己疑神疑鬼,决意亲去一观。

    她随意绾了个发髻,斜斜插了徐赫所赠的簪子,只在素白寝衣外罩了件烟紫褙子。

    眼见沉碧在外间的卧榻上睡得正香,阮时意不忍惊醒她,趿着鞋子,蹑手蹑脚往外走。

    淡薄夜雾下,对门处的阿六已歇息,倒是徐赫房中灯火未灭。

    拴在廊下看护的一条大犬眯着眼来回摇晃尾巴,不像有异常。

    阮时意静听片晌,正欲返回,忽闻徐赫房门“吱呀”一声响。

    “阮阮?”那人穿了一袭家常宽袍,定定立在门边。

    “我……好像听到怪声。”阮时意急急拢好前襟。

    徐赫笑了:“晟儿方才来过,我看你早已睡下,没叫你。”

    “家里没事吧?地下城是何状况?”

    徐赫敞开大门,示意她入内详述,见她穿得单薄,扯过衣架上的外披,将她一裹。

    “晟儿、老洪、蓝家人依照咱们推断的位置,分别带府兵前去,果真找到秘道入口,强行切断地底的通行,再交禁卫和城防军接管,以进入秘道排查。

    “晟儿见大局已稳住,特地来视察情况。他提及徐家人没事,小砚台中了一箭,皮rou伤;你那蓝家小姐妹的夫婿肩上被砍了一刀,伤势比较重,还好不致命。

    “目下全城戒严,无诏令者不得出入,晟儿说明日派人给咱们送蔬菜rou食,你且多住几日,无需着急回家。”

    话到最末,隐隐掺杂了几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阮时意长舒一口气,又问:“主事者可有抓获?”

    “他没说,估计内里形势复杂,以他的职位,暂未能过问吧?”徐赫发绿的脸浮起一抹浅笑,“无论如何,这事抖出来了,咱们尽人事,听天命!想来徐家此次立了大功,按理说,圣上对阮家人不会过分苛责。”

    阮时意以手支额,水眸睨向门外投射而入的淡薄月色,久久无话。

    徐赫呆立片刻,挪步回画案,往砚台上加了几滴水,拿起老廷珪墨,仔细研磨。

    “我来。”阮时意回过神,行至案边,从他微凉的手中接转墨锭。

    徐赫粲然一笑:“阮阮,你有多少年没替我研墨了?”

    她怔怔望着他乌曜黑眸,灯火闪烁下如浸润了碎碎烁烁的天河。

    “记不得了,约莫从怀孕时起?”

    她掀起唇角,含糊其辞。

    徐赫本想调笑两句,又恐夜静更深、孤男寡女令她不适。

    兼之今日发生那么大一桩案子,缱绻之情烟消云散。

    他提笔蘸墨舔墨,墨色直破而下。

    笔锋过处,数树成林,崖合瀑泻,远岫融云,遥天共水色交光;平地楼台,名山寺观,远景烟笼,云锁深岩。

    阮时意起初为他磨墨、倒水、沏茶,事毕立于其后,静观笔下生景,突然慨叹造化之神奇。

    回首前尘,她亦曾因他的高超技法与独到眼力而心生敬佩,却从不曾像此际这般,衷心感激命运的安排。

    徐赫全神贯注临摹旧作,力求一笔一画皆如初。

    待觉困顿不堪,他环视寂静无声的外间,方知阮时意已靠在短榻一侧,枕着左臂,闭目而眠。

    窗户透进的月色如水,混着室内柔柔烛火,为她娇俏可人的睡颜拢了冷暖交替的光华。

    她松散青丝如墨瀑流泻,长睫毛根根分明,嘴唇弧度柔美异常。

    徐赫抚摸嘴边的胡子,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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