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擅战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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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2/3页)

泥泞。马蹄踢踏,溅起一片污泥,令那些东倒西歪的白芦苇都蒙上了连片脏污。

    “五殿下!快杀了这女人!”有人吼顾镜。

    江月心知道,若顾镜当真是大燕国的将领,那他杀自己实在是义不容辞。若是他不杀,他便是个为旧义所困的懦夫了。

    但顾镜没动手。

    他平静地望了江月心一眼,一扯缰绳,策马奔向了别处。

    江月心咬咬牙,眼神瞬时变得凶恶锋利起来。她咬牙切齿的,用手背一抹嘴角边不绝血迹,朝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吼道:“顾镜——”

    她也不知自己在执着什么,竟不顾撕裂的伤势,一扬剑刃,策马追了上去,凶狠勇烈竟比之前更盛,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有前来迎战者,皆命丧她剑下,令她金鞍白羽皆染血迹。

    因刃敌太多之故,她的剑竟被人咔擦砍断。于是,她便跳下马来,拾起血堆里一柄无主长|枪,咬牙孤军深入。

    她的部下在身后大喊道:“小郎将!回来!小郎将!”

    只可惜,她全数没有听见。

    ***

    鹤望原的这场仗,打得很是艰辛。

    霍天正本以为自己瓮中捉鳖、胜券在握,未料得大燕国的军力竟比想象中还要强大,硬是让他折损不少能兵利将。若此役不破关当真守备空虚,定然会被大燕国人长驱南下。

    这一场仗,谁也没讨得好处,还壮了大燕国的声威,勉勉强强算是个平手。待战况初歇,霍天正清点折损人马,这才惊觉江月心尚未归来。

    “小郎将何在?!”霍天正环顾周遭众人,又惊又怒,“她竟不听号令,擅自行动了么?”

    一名负伤将领捂着伤口,艰难道:“小郎将她……没入敌腹,单骑直入,我等不敢追赶……迄今,她还没有回来。”

    此言一出,营帐里便是一阵沉默。

    单骑只身、驱入敌营——无论怎么想,下场都不会妙。

    霍天正只能庆幸,江亭风亦受了伤,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至于听到这个噩耗。他叹了口气,蹙眉道:“先去找吧……去战场上找找。”

    此时,却见得王延撩起帘帐来,大步流星似地跨入,怒道:“小郎将!小郎将她怎么了?”

    “人还没找着……”在陛下面前,霍将军有些不敢交代。

    下一瞬,王延便转身出去了,一点儿犹豫都未曾有。

    外头还下着滂沱大雨,地上被浇得一片泥泞。他未撑伞,脚步走的也急,泥点子飞溅起来,立即沾花了他雪白的衣摆。

    他少年颠沛,双腿落了疾。这整夜整日的大雨一下,潮气入侵,便令他的膝盖隐隐泛起痛来。他咬牙忍着这痛楚,去马厩牵了马,直奔鹤望原。

    大燕人的军队已撤了出去,这片古战场上,只余一片狼藉缭乱。于河川旁信步的白鹤早不见了踪影,连片的芦苇也被尸山血海压了去。有几列军士冒着雨点子,正将一具具的尸体朝草席子里搬。

    沙沙的雨声里,有人正在高声歌唱。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唱的是一曲《采薇》,调子喑哑。

    王延举目望去,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处找起。情急之下,只能从脚下的尸堆开始翻起。

    大燕将士与天恭将士的身躯彼此交叠,血渍四处皆是。那些将士们死得不甘,面上尚且挂着龇牙咧嘴的怒愤,一双眼似乎无论如何都不肯合上。

    他忍着膝盖的痛楚,用力拨开这些尸躯面上纠结的乱发。竭力去辨认这些人或凶恶、或不甘、或畏惧的面孔。

    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既盼着找到那个人,又生怕在这里找到那个人。

    一不小心,他便从尸体的衣襟间抽出一封被血迹浸润的信。字迹虽有模糊,却依旧能瞧得出写了什么。他匆匆一瞥,只见上面写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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