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洗白手札_第7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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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节 (第2/3页)

  苏遒眯眼,这对父子哪门子的仇和怨?他这女婿细皮嫩rou的,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皇子,哪能和他这种皮糙rou厚的比?虽说这殿内炭火烧得足,可他到底是跪在冰凉地上的,这般跪着再自个儿站起来,换他都撑不住。

    苏遒见秦汜欲重振旗鼓,开口道:“晋王爷便也别凑这个热闹了罢。殿内将士众多,神策军、羽林军皆勇猛善战……”其实苏遒总觉得有些大张旗鼓,那个刺客像是在打虚招……

    秦汜充耳不闻。他艰难地爬起,膝盖肿痛,浑身都酸疼无比,骨头跟散了架似的,半点儿劲都使不出来,疼痛使他脑中眩晕。他抬眸望见镂空雕花铜香炉里头的袅袅烟雾,扭来扭去,似乎在嘲笑他。

    而那榻上的所谓父亲,此刻不知脸上是怎么一副讥讽模样。

    秦汜一咬舌尖,猛一聚力,再度站起来。

    一息,二息,三息……他双腿不住地发颤,却未倒。

    他缓缓地,决绝地,头也不回地,一步一步往殿外走去。

    以此无声证明他绝无屈服之可能。他绝不会承认九岁那年的抉择是错误的,也无人能替他承认。要错也是错在没藏好meimei,叫突厥人发现了,又无能在京中护住她。真要把meimei交给父皇了,那才真是大错特错。

    苏遒讶异地看着他一步又一步艰难行走,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仍旧小看了这个年轻人。

    嘉元帝听到动静回头,满目复杂。这倔强离去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的徐妃。

    秦汜再也不曾回头,他越走越快,双腿血液再度循环,渐渐恢复了知觉与气力。他走至殿门口,打开门,越过门槛,一把拔了守在殿门外的一士卒的佩剑,随后头也不回地融进夜色里。

    殿门半敞着,秦汜前脚刚离去,后脚有士卒来报——

    “禀陛下,神武军忽然进宫,不知怎地与神策军起了冲突,打……打起来了!”

    嘉元帝一怔,旋即目光锁住正如坐针毡的苏遒。

    苏遒心下大骇。这正捉着刺客,怎么忽然就窝里斗起来了呢?察觉到嘉元帝意味不明的目光,苏遒心里一跳,赶忙问那士卒:“神武军何人领兵?”

    那士卒有些吞吐:“似乎……是太子殿下。”

    嘉元帝闻言眉尾轻挑,眸色一沉。

    太子这是得了消息前来救驾?大明宫和他的东宫隔着有些距离,大明宫门都封了,他哪来的消息?他这可是私自带兵闯入皇宫,往重了说,罪同谋反。若说着急立功也未免太心急了些,眼下还出了窝里斗的乱子!刺客还未抓到,自己人先打起来了,当真是荒唐。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哪来的兵符调兵?神武军凭何听令于他?

    嘉元帝目光重回数月前他亲封的神武军主帅——宁国公苏遒身上。

    苏遒听闻是太子领兵,眼眸一缩。经由女儿提醒,他分明已经再三盯紧了手里的虎符,那虎符也已交还圣人,太子没有虎符是如何调动偌大一支神武军的?

    察觉到嘉元帝打量他的目光愈发幽深,苏遒赶紧下座跪伏下去,拱手道:“末将立刻前去调停内乱!”

    嘉元帝思及那严丝合缝契合的虎符,片刻后颔首。

    苏遒赶忙起身出殿,顺手拿了一杆矛,便直往刀光剑影之处去。

    嘉元帝猛地想起适才那决绝离开的背影,站立都困难,混战中伤了怎么办?他伸手欲拦住苏遒,手伸至半空中,最终还是垂下了。

    这偌大蓬莱殿中只剩了嘉元帝一人,或者说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殿门半敞着,刀枪剑鸣之声遥遥地传过来,嘉元帝想起他曾寄予厚望的长子,忽然间好似明白了他意欲何为。

    什么皇后遇袭,刺客进宫通通都只是伪装的前奏罢了。

    嘉元帝扯了扯嘴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心里一片空荡荡的荒芜。

    他在这殿里寂寞难言,却又不舍离去,而总有人千方百计地挤破头也要进来,前赴后继。

    ***

    秦汜出了蓬莱殿,他脚步顿了顿,凝神静思嘉元帝会把那突厥人关押在何处,这么一会儿工夫,总不至于弄出宫去了。

    不远处火光点点,人影幢幢,干戈声此起彼伏,撕碎阒静的夜。秦汜皱了皱眉,这情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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