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_第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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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 (第1/5页)

    一听这个,徐荣桂喜不自胜,净了净手,这就提笔给徐三娘画起了去杏花巷的路来。画完了之后,徐家阿母很是激动,站了片刻后,忽地又急切道:“我听人家说过,读书人,头一次拜师,都要给礼的。魏大娘给的这礼,人参燕窝劳什子的,都是好东西,你便拿去给那位罗先生罢。态度千万好些。”

    徐挽澜慵懒地唔了一声,全然没什么兴趣。这当官哪里是说当就当的?想做好官,又岂是想做便做得成的?这一滩浑水,她可没有意愿去淌。寿春县虽不算是富庶之地,但胜在水绿山青,风光旖旎。前生她辛苦打拼,一心要做人生赢家,死到临头却方知万事皆空。如今重活一次,她只想图个舒服快活。

    再说了,拜师礼哪里能拿人参燕窝过去呢?所谓六礼束脩,需有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rou条,六样齐全,才叫礼成。人参燕窝虽好,却不合规矩。徐挽澜瞥了眼兀自兴奋的徐荣桂,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次日一大早,东方初露鱼肚白,徐挽澜半眯着眼睡着,便听着门板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来。徐挽澜支起身子一看,却是十三岁的弟弟徐守贞端着脸盆巾帕等盥洗之物,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里来。

    看到徐守贞,徐挽澜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倍感无奈。

    她这个弟弟,从上到下,由里至外,全都被这个朝代彻底熏染了,说是弟弟,更像个meimei。早先徐挽澜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想要偷偷教他写一下自己的名字,吓得徐守贞非但怯怯地哭了出来,还被吓病了足足半个月。

    徐挽澜自打穿越之后,总想着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便也得对人家的亲人负责才是。只可惜阿母是个没文化的,见识短浅,怎么说也说不到一块儿,弟弟又是个非常之传统的土著人士,一星半点的改造空间都没有,徐挽澜便是与他们日日相对了五六年,也到底是有一层隔阂,擦不掉也抹不去。

    见徐守贞进了屋,徐挽澜只得无奈起身,掀了被子,声音微哑,轻声道:“贞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徐守贞张着小鹿一般的清亮眸子,怯怯地答道:“阿母说jiejie今日要去拜师,叫儿来给jiejie梳头,梳个端庄些的头。”稍稍一顿,他的眼睛里好似又沁出了泪光来,小声惶恐道:“可是儿脚步太重,惊扰了jiejie?”

    徐挽澜心下一叹,面上却呵呵一笑,披衣起身,谎称道:“哪有的事儿。阿母说得对啊,拜师是个大事儿,古来明王圣主,莫不尊师敬道。这么大的一个事儿,我心里一直想着,自然是睡不踏实。”

    徐守贞甜甜一笑,当真是莲步轻移一般,递了巾帕过来,低低说道:“阿姐养家,已是十分辛苦,日后还要兼顾学务,苦读诗书,贞儿实在心疼,可惜却帮不得阿姐一分。”

    虽然已经穿越了五六年,可徐挽澜现在见到当朝男子的这般忸怩作态,还是不大适应。她叹了口气,埋头洗脸之时,忍不住有一瞬间的发愁——在这个朝代谈婚论嫁,对于她而言,实在是一桩难事。她所求的不过是相貌过得去,个子不要太矮,身子不要太瘦弱,最好能读书识字,和她有共同话题,可是满足这样条件的男人,在这个朝代,基本都是官宦人家出身的贵族子弟,她一介平民,想娶也娶不着啊。

    上辈子时相亲相了起码几十次,才找着了一个错误的将就对象,直接酿就了她最后的死亡。这辈子么,倒是没人逼着相亲了,女人也算当家做主了,可是这对象,是依旧难找。

    思及此处,徐挽澜忍不住又重重叹了口气。

    她几次三番地连连叹气,徐守贞在旁瞧着,真是感同身受,心疼不已,小鹿一般的眸子里又隐隐泛出了泪花儿来。徐挽澜见他如此,实在有些头疼,待到徐守贞给自己梳头时,她想了想,稍稍回忆,便温声道:“前些时日,见你口中念念有词,好似是在背梅兰竹菊之类的词调。”

    徐守贞一边轻轻给她插上珠钗,一边柔声道:“不过是一首教人如何插花、品花的小调罢了。邻家小郎常常吟唱,儿便也学了两句,兴许日后便用得上。那曲儿里说,荷气临风,红颜露齿,牡丹芍药,乍迎歌扇,讲的是案头置花之道。”

    徐挽澜点了点头,道:“这作词之人,也是颇有几分讲究。”

    徐守贞顿了顿,又轻声细语地言道:“杏花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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