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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狐狸的尾巴2 (第1/2页)
七点半匆匆赶到警局的时候,师父已经等在门口了,刘郁白来不及把手中的塑料袋放进办公室,只好提着满满一兜子桶装泡面上了车。
说好今天一早就要去陆千芊病房里听解释,赵庆田整整一夜没睡,脑子里不停进行着各种假设、推理、论证、辩驳,此时脸上挂着两个深深的眼袋,几乎要和法令纹重合了。
看师父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刘郁白也不敢出声打扰,就这样一路无话,已经站在了病房前。
“咚咚咚——”
“请进。”
握住门把手,却没有转动,赵庆田稍稍侧身对小伙轻轻交代:“一会儿不用录音了。”
刘郁白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么要求,但还是压低声音回了一个:“好。”
阳光斜照在白色的床单上,女孩儿背后垫了两个枕头,端端正正地坐着,看样子早就在等他们了。
“还是年轻好啊,恢复的真快。”
赵庆田严肃了很久的脸上,突兀地堆出满满笑意。
陆千芊没说话,唇角微微一勾。
站在窗边打量了一阵儿,赵庆田关切地询问:“你的眼睛是不是浮肿了?昨晚没睡好吗?”
女孩儿抬手遮在脸前:“嗯,伤口有点儿疼。”
自觉地拉出凳子坐下,刘郁白憋笑,师父顶着国宝脸,还好意思说别人?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扫视了床头柜上空着的花瓶,而目光转向女孩儿的瞬间,感觉她闪躲了一下,随后才淡定地看向自己,点头致意。
“你不用勉强,如果身体有任何不适,一定要提出来,我们可以改天再问。”
赵庆田语气少有的和善。
女孩儿也显得特别乖巧:“嗯。”
“那、先说一说……”漫长的停顿,认真的考虑,“天然蓝拖帕吧。”
最终揭晓的主题,并不是预料中的“作死原因”,刘郁白吃了一惊,明明应该把发夹的问题留到后面,好判断女孩儿是不是说谎才对啊!不敢直接向师父投去疑惑的表情,只能垂下眼帘暗自揣测他的用意。
“是我故意丢在那里的。”陆千芊不假思索地承认,“想让你们怀疑到方俪冰身上。”
女孩儿的态度格外坦然,仿佛故意设计陷害室友,只是不伤大雅的个人爱好而已,这让两人一时语塞,哭笑不得。
“当然,是我太天真了。”陆千芊轻轻低头,表现出后悔的样子。
刘郁白悄悄别开脸,眸色一冷,默默讽刺到:我看,是懊恼自己太轻视我们了吧?
赵庆田并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用凝重的神情盯着面前的女孩儿: “哪儿来的?”
陆千芊仰起脸,怯怯地望着赵庆田,大大的眼睛里流窜着慌乱的情绪,如同被抓了现行的贼。
敛起尖锐的气息,换成单纯的好奇,放缓语速又问了一遍:“发夹是哪儿来的?”
睫毛微颤,女孩儿呼出一口气,以无关紧要的口吻:“收拾程依青遗物的时候,偷偷藏起来了。”
没有片刻喘息,一连串问题接踵而至,试图打乱女孩儿努力维持的安然。
“藏起来的目的是什么?明知道是程依青的东西,却打算故意丢在现场,误导我们怀疑方俪冰?刑事案件怎么可能凭借一个连指纹都没有的东西判定嫌疑人?你千辛万苦把一个发夹伪装成作案工具,恐怕还有别的企图吧?只有那个发夹吗?一年前收拾程依青遗物的时候,没有拿走其他东西?”
陆千芊在对方咄咄逼人的质问下激动了起来,眼眶里的水汽渐渐凝结成泪珠,随着她不停摇头,小溪一般从眼角滑落。
“当初只是想留作纪念,真的,没拿其他东西,我不是……”
泣不成声。
赵庆田没有止步:“不是什么?”
陆千芊用力换气,想疏通胸口拧成一团儿的呼吸,却突然捂住肋下,发出痛苦的呜咽。
“怎么了?”刘郁白赶忙站起来,扶住她的肩膀,“扯到伤口了吗?”
看到女孩儿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心也因为双眼紧闭而深深凹陷,小伙不知所措地回头,责备地瞪着师父。
赵庆田突然觉得很被动,女孩儿扭曲的脸孔也确实令人不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陆千芊吃力地抬起手摆了两下,表示不用。
“那你先冷静冷静,我们过会儿再谈。”
没等女孩儿回应,赵庆田起身,拍拍徒弟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两人离开病房后,陆千芊蜷缩着的肩颈慢慢舒展开来,面无表情地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看着手心上浸出血水的伤疤,平缓地吐出一口气。
医院的小花园里,赵庆田站在垃圾桶旁,点着了一根烟。
刘郁白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对师父的行为进行评判,坐在长椅上不吭声。
把烟头狠狠按在石子里,赵庆田踢了提徒弟的脚跟:“知道她的主治医生怎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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