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密码5_第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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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节 (第2/3页)

刘呵呵便在客店外墙角下忍着冷守着。虽然苦,但一念到阿婂,反倒觉着苦些才对。

    正月十五,那车子进了东水门,停在一家医馆隔壁的一院官宅门前。里头有人出来笑着将王小槐迎进去。刘呵呵便守在斜对面,这是他头一次进京城,看到街市那般繁华喧闹,虽吃惊,却无心赏看。

    直到傍晚,王小槐才又出来,外头已经候着一顶轿子,王小槐上了那轿子,一个中年男子陪护着,一路进了城,来到皇城。皇城前大街上扎满了彩灯,花山星海一般,刘呵呵哪里见过这等盛景,眼晕得脚步都有些错乱,几次跟丢了那顶轿子。那轿子停在东街口,王小槐下了轿子,和那中年男子去看那几层楼高的鳌山龙灯,两个轿夫将轿子停在一座酒楼边,一起去僻静地溲溺。刘呵呵终于得了空,慌忙过去,掀开轿帘,将袋子里的火药倒了许多在轿子坐垫上、踏板下,又用手抓了许多撒在轿顶、轿窗框上。见两个轿夫回来,他慌忙躲到一边。王小槐赏玩到初更时分,才回到轿子,往回赶去。刘呵呵忙挤过人群,跟了上去。看灯的人实在太多,挤来挤去,竟寻不见了那顶轿子。他气恨至极,不停扇打自己。

    寻了许久,实在寻不见,只得顺着原路找回去。等回到东水门内那官宅时,院门紧闭,不知王小槐回来没有。他只能又缩在对街墙角下守着,累了这几天,竟一觉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天已大亮。

    那官宅院门仍紧闭着,他去街对角那间杂燠店买吃食,却听见店家和几个客人正在讲论一件事,说昨天半夜,虹桥上有顶轿子忽然自燃起来,里头一个六七岁幼童被活活烧死。他忙跑去虹桥打问,桥上一个摆摊卖包子的说,那孩童来自襄邑,据说是三槐王家的正脉子孙……

    他听了,顿时微微抖起来,牙齿敲得咯咯响,怕被人瞧破,忙下了桥往家赶去。一路上,欢喜解恨之余,却渐渐发慌发怕起来。回乡里后,村里便闹起那还魂撒栗的怪异来,让他越发慌惧难安。

    后来,他去见相绝陆青。陆青盯着他注视良久,目光清水一般,有些凉,又透着些温,半晌才开口说:“你之遇,卦属师。怨虽合其理,师出却无名。欲讨其正,反得其疚。冤仇虽报,惶惶难承……”他心事被说中,顿时又慌又惧。

    今天,他照着陆青所言,对着那顶轿子说出了那句话。他虽不明其义,却觉得那句话像是在说他的身世与心事,说出来后,心里松释了许多:

    “孤雁伤几多?独自问秋风。”

    第六章 比

    比,辅也,下顺从也。

    ——张载《横渠易说》

    王理一直躲在孙羊正店的侧边。

    他偷偷望见父亲王盥竟走向那轿子,心里一阵愧悔。接着又见姑父刘呵呵也凑了过去,他更是有些惊异。不过,看那轿子行了过来,他来不及再多想,忙走上前,装作和那轿子并行出城,低声念出那句话——

    王理今年已过而立之年,作为家中幼子,父母疼爱他自然多些。但生在这样一个本分农家,父亲勤力劳作,母亲悉心持家,两个哥哥也都忠朴孝顺,自幼受这家风熏习,他也从没因宠自骄。

    族中长辈时常称赞,说他家深得三槐遗风。对于三槐王家那些声名,他自小便常听族人讲论,却始终有些疑心。虽说三槐王家是这片乡里第一大族,也只是支脉广、人丁多,族中并没有一个披绿着锦的官员,连读书的子弟都没有几个。王理能说能走时,便在田间玩耍,日常听得见的,大多是农务。官府的人,难得见到,至多也只是下乡来催税的书手和衙吏,官职最高的一个是县尉。所谓“三槐王家”,于他而言,只是老辈口中的古话传奇。

    直到十二岁那年清明,父亲带上他,跟着亲族去三槐故宅祭祖,他才头一回到京城。到了望春门外朱家桥,父亲指着河边那院大宅说那便是祖宅,父亲便生在那宅子里。他自小听过无数道,等真的亲眼看到,惊得只能空张大嘴,道不出一个字。父亲来时说要替他开开眼界,这时他才明白何为“眼界”。眼中所见便是世界,自己生在乡里,便认定这世界只有乡里那么大,至多也只到县里。到了这里,才知道世界竟大到这地步。

    即便如此,他仍难相信,自己先祖曾真做过宰相。这京城、这天下不知有多大、有多少人,除去皇帝一人,先祖竟然在所有这些人之上,全天下都由他来掌管。

    回到乡里,他仍震惊不已,痴痴怔怔了许多天,才渐渐回转神。他问父亲:“如何才能做到宰相?”父亲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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