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密码5_第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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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第3/4页)

器具全都快步搬进房里,大致安放好,这才出来。自始至终,妇人都立在那墙边,眼睛一直垂着,身子一直抖着。刘呵呵不敢多瞧,忙转身走了。

    这之后,刘呵呵每天装作无事,总要绕到那条巷子里去瞧一眼,那院门却始终紧闭着,再没见过那妇人。他已年过三十,孤旷已久,但凡想起妇人,心头总是喷火,甚而见到母牛母羊,都难把持。可念及那妇人时,却极不同。那火被浇熄了一般,只剩一个心念,再多瞧她一眼,像是旱灾时,和乡人一起跪在睢水边,渴念睢水娘娘降临一般。

    见不着那妇人,刘呵呵的心像是被根麻绳拽扯在半空里一般。他原本不知道“净”是个什么物事,如今却每日都将自己洗刷穿戴得齐齐整整,无事便往那妇人左右亲族门前转寻,见谁家需要人手,忙上前出力,提水、砍柴、搬重物,乐呵呵帮个不住。那些人于这乡里杂务上百般不通,见他这么用心,都极欢喜。零碎言谈间,他渐渐理清了这上百家亲亲戚戚的脉络,也知道了那妇人是宰相王旦这一支的重孙女,亲族都唤她阿婂。前些年阿婂嫁了个军校,那军校却死在西夏战场上。阿婂立志守节,婆家却容不得,父母又已过世,她只得回来依靠兄弟。好在那时合族共爨,虽家计艰窘,却也不少她一口饭食,便收留了她。搬来这里,也给她独分了那院小房舍和五十亩地,以全其节。

    刘呵呵听了,心头不知是何等滋味,既感佩阿婂志气,又疼惜她孤寡,最要紧是,发觉自己那说不得的心念连一道缝都没有。这之前,再伤再痛的事,他都能呵呵笑着对付过去,听说了阿婂守节后,他再笑不出来。一个人闷头回去,不吃不喝,躺了两天,饿得肚皮里咕隆隆响。听到这响声,他不由得又呵呵笑起来:阿婂是仙姑一般的人儿,你莫非还想沾挂沾挂?她便是将那院门大大开着,有你半分站脚的地儿?

    想明白后,他不再白烦白忧,仍旧呵呵笑着去帮王家的人,只盼着能多听些阿婂的事,若能偶尔瞧见阿婂一眼,那更是老天大颁赏。只可惜,王家人难得提及阿婂,阿婂的院门也始终紧闭。亲族中的姐妹妯娌去敲门,她才应门,开门也躲在门扇后。两三个月,刘呵呵只斜瞅过那小院一次,里头干干净净,却透出一股空寂寂的寒气。

    王家都是贵人,不肯沾农活儿,快开春时,各家的地都开始招佃。刘呵呵那时已和众人熟络,那些人头一个想到他。刘呵呵却存了一个念,有意左推右推,直到阿婂的弟弟寻见他,说他和他jiejie的地都佃给刘呵呵,总共近二百亩。这么多地,刘呵呵一个人哪里应付得了?他却一口答应,忙去寻了几个相识的无地穷汉,将多的地转佃了出去,自己并不多要一毫。

    务农这么多年,从来只有苦累,耕种阿婂那些地时,他却觉着异常欢喜轻快,那些地似乎也通了他的心意,长得格外好。到夏秋收成时,原本佃约是五五分成,他却只留了三四成,多的都拿竹筐盛得满满的,挑往阿婂家。来交割的,是阿婂的弟弟,阿婂弟弟其实不懂农事,胡乱跟他算了账,便让他将粮筐搁在那院门前。刘呵呵原本满怀渴盼,被迎头泼了一桶冰水,却不好说什么,也只能呵呵干笑着回去了。

    好在来之前,他见田边一丛驴儿草开出黄耀耀的小花,心里一动,便摘了两朵,分别插在粮筐边。那两筐粮食搬进院里,阿婂想必会瞧见那两朵花。

    此后,不论送豆送麦、送菜送麻,刘呵呵总要摘朵花插在筐边袋口。怕被阿婂弟弟看破,他特地连枝带叶,倒斜着插,像是无意间钩挂的。

    原先他是饱一顿算一顿,那时也开始留意积攒,一年剩余的尽力添置一两亩地。就这般过了几年,他自己也有了近三十亩地,远近村庄零星开始有来说亲的。他旷了许多年,早已受不住,便开始留意。正在几个无地客户家的女儿间犹豫,王盆忽然来寻他。

    王盆有个meimei叫王琪,如今已经年近三十,他家又想选个好门户,又舍不得奁田嫁妆,因此一直将她耽搁到这个年纪,王琪天天在家里哭闹。

    王盆最嫌贫爱富,常日间常拿刘呵呵逗耍寻趣,见刘呵呵渐渐小有了些田产,便跟父母商议,将meimei净身许配给刘呵呵。刘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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