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密码5_第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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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 (第3/4页)

槐家的一片田正相邻,那田里种的是冬瓜。王豪亡故后,他家庄客尽被王小槐打跑,那些瓜便荒弃在地里,已经开始溃烂。王盉半生务农,最见不得糟践农物,便叫儿子们拣好的摘下来,装到车子上,给那个小叔父送去。

    儿子走后,他正独自弯着腰在田里覆草,后臀猛地一阵剧痛,回头一瞧,竟是王小槐。王小槐身穿白孝袍,手里扯紧银弹弓,歪斜着眼,扣住一颗栗子,正瞄准了他,嘴里大声骂:“你这奴婢生的不孝子,冬瓜冬瓜,不过冬能叫冬瓜?小祖我正等着下了雪吃冰瓜,却被你摘了——”说着,手一松,那颗栗子飞射过来,王盉慌忙躲开。王小槐见没射中,着恼起来:“你敢躲?”又抓出一颗栗子,扣到牛筋弦上,再次瞄准了王盉。王盉又羞又愤,却只能快步躲开。王小槐已经兴起,边骂边追边射。王盉后背后脑连被射中,痛辱交加,却不敢回头,只能加快脚步,急躲回家,关死了院门。王小槐追到门外,仍不住尖声叫骂,不停地用弹弓射门板。王盉做了半辈子诚厚人,从没有受过这般羞辱,坐在床脚,听着外头的叫骂声、射门声,泪水禁不住滚落,几次想一头撞向墙。

    王小槐骂累之后,才悻悻离开。可这之后,只要见到王盉,他便立即握着弹弓追射过来。王盉被逼得无法,生平头一回在夜里偷偷烧香祈告,求老天一把天火,烧了那个顽劣子。

    让王盉震惊无比的是,他祈告了许多日后,正月间,王小槐去了汴京。随后一个消息传来:王小槐乘了一顶轿子,行到汴河虹桥上时,那轿子竟忽然燃起火来,王小槐被烧死在里头。

    王盉听了,惊异之余,先是一阵暗暗庆幸,老天听到了自己祈告,除掉了这个祸患。可过了两天,他心里渐渐不安起来,王小槐毕竟只是个孩童,何况还是自己叔父。

    连着许多天他都惴惴难安。有天夜里,已过三更,他却睡不着,躺在床上,忽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车轮声,四下里的狗全都叫起来。那车子缓缓驶进村子,经过他家院门,向东一直行到王小槐家院门前,停了下来。他忙起床披衣,出去悄悄打开院门,探头朝东一看,浑身顿时一寒:那辆车上挂了几只白灯笼,照得雪亮。车身垂满白绫,通体雪白,灵车一般。车前看不见车夫,只露出半截马身,那马也是浑身雪白。

    王盉正在吃惊,两边和对面的院门也相继轻轻打开,黑暗中看不到人影,自然是族中人纷纷出来觑看,却没一个人敢出声。

    王盉又惊望向那辆白车,见车后帘掀开,一个白色身影从车子里探了出来,白衣、白裤、白帽、白鞋,身形极瘦小。王盉仔细一瞧,惊得头皮几乎裂开:竟是王小槐!

    王小槐脸色苍白,举动僵硬,木雕蜡塑一般。他手里挑着只白色小灯笼,蹬着踏板慢慢下了车,身子僵直,一步一步走到自家院前,伸手推开院门,缓缓走了进去。而后“吱呀”一声,院门关上了。那辆白绫车子忽而启动,白马拉着白车,缓缓向东行驶,穿出村子,拐过村东路口,良久,再瞧不见灯光,也听不见声息。村子顿时又沉入寂静。

    王盉又侧耳细听,东边王小槐院里没有一丝动静。他不知该不该过去瞧一瞧,犹豫半晌,终还是怯惧,便小心地关上了院门。其他家恐怕也一样,也各自轻轻关起了门。

    王盉一夜都没睡安稳,但再没听见什么动静。第二天他起床打开屋门,一眼看到院子,又惊得浑身冰冷:地上满是栗子!

    这一惊比昨夜更摄魂震魄,寒立半晌,他才回过神。好在家人都还未醒,他慌忙出去,壮着胆捡起颗栗子一瞧,栗子结了层霜,冻得冰硬。他心里一阵寒惧,迅即想丢掉,但随即想到不能让人看见,便忍着怕,将地上那些栗子全都捡了起来,用衣襟兜着,却不知该如何处置。左右望了一阵,才急忙忙走到后边茅厕,将那些栗子全都丢进粪池里。粪池结了层冰,栗子全堆在冰面上。他又忙抓过铁锹,用力捣碎了冰,将那些栗子全都沉下去,又费力铲了些冻土,盖在上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手却仍抖个不住。

    等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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