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下有良人_第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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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 (第1/3页)

    苏阆听他越说越不对劲儿,打断兴滋滋的人道:“你说成斐是来给何良那厮求情的,我气不过才会了他几招,谁知道他那样弱。”

    苏城适时停了话题:“我躲在窗后头看的正起劲儿呢,就被老爹派来的人给拽走了。”他正了颜色,“父亲把我教训了一顿,这倒没什么,不过他还说,今年朝堂上,风声要变。”

    后生们对几十年前的江山之争无路感同身受,唯靠史策所载可知一二,书曰前秦乱,乱到权贵相残,国君迭替,民不聊生,起义的竿子揭的一个赛一个高,而后皆免不了又倒又砸,乌七八糟,多少年了才出来太.祖皇帝那样一个大人物,率部下兴刀兵,平四夷,削贵权,逐鹿中原,终举起了陈国的大旗,与南齐分鼎而立,直到今日。

    朝代中事犹若四时之更,春间繁色盎然荫然黯然,末了散了乱了,终入晚秋,真到没落时,老天雨打风吹,霜降雪来,折腾不死誓不罢休,待到来年清风过,融掉寒冰,畔前生新芽,又成春花拂落,熬完料峭,方复一路繁华到深夏。

    苏阆的关注点打小和史官要强调的不一样,儿时便指着墨字质疑,大陈太.祖皇帝英明神武天下第一,相对而言,南边皇帝建起的齐国与陈分庭抗礼,那两个皇帝也相差不到哪里去,一个天下怎么能有两个第一?书上写的差,两个皇帝分明不分高下,当再打一架,话甫出口,就被她爹狠狠敲了脑袋瓜。

    两个天下第一到了也没分高低,陈齐两国几十年来各据九州南北,相安无事到现下,好事不消提,各自安好便罢,然南齐没有什么事情传出来,陈中官场上先悄悄变了风云。

    大陈既立,太.祖完成大业,休养生息,安黎民抚功臣,自不用说,可就在他宫中摆宴,论功行赏,封官立权时,部下们不干了。

    很多人欲.求和前秦中公侯们一样的爵位,传承到子孙。宫宴上一度沉默,继而部下表忠心,拳头敲的哐哐响。江山初定,经不起折腾,太.祖思虑再三,保留了前秦中一些世袭爵位,功臣们这才消停。

    大陈便这般,迈进了公侯将相旧权新贵并存的第一春。

    这一锅乱炖的。

    苏阆指着墨字再次质疑,将相之职不靠投胎靠本事,很是有理,可公侯们的儿子要是个傻子,岂非傻子也能当公侯?苏嵃将军这次没敲她的脑袋瓜,只用布满厚茧的手磨挲着她的后脑勺,道,所以圣上要推新政哩。

    话是五六年前的话,五六年过后,苏嵃口中的圣上成了先皇。

    太.祖当政四十载,平战乱,抚民生,坐稳了大陈江山;太宗当政十余年,行科举,改官制,欲安定朝堂,然科举得行,寒士登堂,改制未毕,太宗驾崩。

    太宗皇帝三年前英年早逝,众臣猝不及防,太子江涵时年一十五岁,在皇后和国舅兼襄南候戚覃的扶持下仓促登基,年号平贞。

    先皇棺柩入陵时,苏嵃将军目光转向前首襄南候,胸前缟服颜色艳异,被他吐了好大一口血。

    一路到平贞三年,当年的小皇帝长到十八岁,虽未及冠,但也是英俊挺拔的少年郎,然则苏阆听说,小皇帝做事没什么底气,英气不足而…柔弱有余。

    说到小皇帝,当年成斐还因出类拔萃,被先皇挑出来,当了三年的太子伴读,似乎关系还很好,不过江涵登基后,戚覃便将他送回了相府。

    苏城抱着棋盒乐呵呵道:“咱爹先是损儿子夸成斐,夸的自己心情不错,又说什么圣上终于要主一回事,找人代行了几年的殿试得以自己上,今年三甲终于能有原本的模样了,哦,还念叨了咱舅,念叨着念叨着,他就忘了打我,我才得以溜出来。”

    损儿子夸成斐,凡家里有未娶少年的爹娘们都爱这么干,俨然已成京中官宦家族中兴起的潮流。

    苏阆诚恳的表示同情,成斐其人文弱没武力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是这样一个招仇恨的好手,能平安长成翩翩少年,成功收揽京中姑娘的一众芳心,着实不易。

    苏城和卫凌不约而同瞪了她一眼。

    苏阆敲着花枝干笑两声,很有眼色的在两个纨绔公子跟前转了话题:“那…咱的英明爹,念叨国舅侯爷什么了?”

    承了父亲爵位的襄南候戚覃有两个meimei,一个先皇在时入主中宫,小皇帝继位而成太后,一个嫁给苏嵃将军,十六年前生苏阆时窗前海棠花开满树,自己却香消玉殒。

    苏城端着棋盒的手一顿,有些晦然的道:“幸亏先皇去的不久,小圣上今年也开始主事了,否则朝上新臣岂非都去了他戚家麾下。”

    说话间已至门前,苏阆抬手推开,才要进门,脚边有个团绒绒的东西喵呜柔柔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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