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有好女_第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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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节 (第1/3页)

    还有不知哪个贵人,宴会时喜欢让宠姬给客人劝酒。客人要是不喝,当场就把宠姬处死。若是不巧来了几个倔强有个性的客人,那一场宴席下来,门外血流成河,堆的全是美人头……

    但……也不是没有运气好的。邯郸城西那个韩夫人,据说就是奴婢出身,如今子孙满堂……

    媒婆欣赏够了张柴氏脸上的五光十色,笑道:“这下可叫女郎出来了?我先相看相看,瞧瞧规矩如何!”

    张柴氏觉得嗓子里有点噎得慌。要是她敢摇头,是不是马上就让那几个贵奴拎到衙门去打断腿?

    她偷眼瞟着箱子里的“聘金”,愁眉苦脸地答:“大姊可怜见,我家女郎真的不在家。她昨日赶集,耽搁得晚,宿在城里韩夫人处了,左邻右舍都可作证。不是我不让她出来……”

    媒婆使劲皱眉。挑哪天离家别宿不好,非挑这富贵上门的一日?

    往墙边一靠,恰好挡住了罗敷窥视的那个洞。罗敷眼前一片黑,赶紧屏住呼吸。

    听那媒婆语气渐重,带了些威胁的意思。

    “既然女郎不在,那我们等她回来便是。阿婶可以先把这文书签了,你家儿子今晚就可以睡上丝绒的被褥了。”

    张柴氏慌得团团转,喃喃道:“这、这……”

    媒婆身后一个贵奴眼一瞪,下巴一扬,冷冷道:“怎么,老婆子难道不愿意?”

    张柴氏忙道:“不、不是……”

    “那便是女郎已许人了?许了谁家啊?”

    张柴氏哪敢说个“是”字,忙道:“也、没有……”

    媒婆把玩着手里的帕子,一唱一和地笑道:“那便是舍不得了?——也难怪,十七岁的女郎,还藏着掖着不给许嫁,想来是待价而沽,等着卖一个好价钱了?难道阿婶是……嫌聘金少了?”

    张柴氏吓得脸上rou颤,指天发誓:“不、不敢……”

    其实张柴氏的思维很简单。自家外甥女一十七岁,正是青春大好年华。换成别家长辈,说不定早就高高兴兴的给嫁出去,还能收一份不菲的聘礼。

    然而张柴氏寡母当家,不得不为以后多考虑。

    当年张大响的善举也非全无回报。张柴氏自己没什么傍身的本事,只能靠给别人洗衣缝补,收入微薄;而罗敷手巧,蚕桑纺织无一不精,一匹绢织出来紧实细腻,缴赋税能抵两匹麻,市场上能卖到七八百钱,羡煞一众笨手笨脚的新妇。

    小女郎生得齐整,从十岁上就有人来提亲。然而张柴氏心里有杆小秤:小门小户家能给出多少聘金,充其量万余钱撑死。陪嫁不能不给,送她两千,算是个体面;宴请办事也花费不菲,怎么也得百斤粮和rou,又是两千钱以上的支出。

    剩下的几千钱,虽然能让自己母子俩过几年舒坦日子,但当下物价涨得厉害,懒蛋还要读书,还要调理身体,将来还要娶妻,如何够!

    而阿秦若留在家里呢,帮着干活不说,光纺纱织布一项,一年也能有近万钱的收入。不仅能补贴一家人的吃穿用度,还能帮着缴纳赋税,甚至能给懒蛋攒出一点日后的聘金来。

    于是张柴氏就不那么急着把外甥女嫁出去了——进了别人家门,纺的纱,织的布,可不就归别人了?还不算,那织机是十有八九要陪嫁过去的!

    这么一合计,凡是有人来上门说媒,张柴氏总会故作大方地跟人家说:“我家女郎脾气犟,待我去问问她的意思。”

    十来岁的小女郎,正是任性的年纪,嫁人生孩子有什么意思?自然是这个看不上,那个不喜欢。张柴氏便顺水推舟,摆出一副万分可惜的模样,把媒人回绝出门:“唉,不是我不愿意,我外甥女实在是倔哟……”

    两头不得罪。甚至有时候让罗敷觉得,舅母实在是尊重自己,不像别家大人那样唯我独尊。

    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贵女们早婚,十二三岁就许嫁的不在少数;平民没这个财力,但十五六也差不多准备着了。眼下外甥女一耽耽到一十七,张柴氏再目光短浅,也知道女大不中留,否则早晚得有风言风语。

    可巧此时姻缘降临。她这个能补贴家用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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