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枭_第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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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节 (第3/3页)

辞说的,他口中诡谲莫测的江湖,到她这里却成了仗剑走马的少年游。不同的人,说同样的故事,大抵都有不同的了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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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才亮,老牛脖上铃铛又发出清脆声响,孟乾带着霍锦骁去全州城取物,孟昭安非要跟,孟婶寻思着孟思雨也要置办些胭脂水粉,就让她带着弟弟跟着孟乾一道去了。牛车上的箱笼已空,霍锦骁、孟思雨和孟昭安三人坐在车板上好不快活。

    牛车慢悠悠往全州城走去,中途在驿站歇了三宿,第四天午间几人才到全州城。

    全州城临海,也名全州港,是东海三大港之一,肥田沃土,商肆众多,甚是富庶。孟思雨和孟昭安两姐弟难得进趟城,只觉得眼睛都不够使,恨不能把街上商铺逐一逛遍才痛快。孟乾见两人高兴,索性挑了家上好的客栈,让他们在城里住上两天好好乐乐。

    一逛就是两天。

    海城夏日炎热,阳光灼人,巷口桥边的老榕下茶肆幌子迎风飘扬,几张方桌几把矮杌,长嘴铜壶上贴着茶名,甜的有茅根竹蔗,苦的有二十四味,锅里还熬着绿豆汤,一碗不过三文钱,往来的行人走累了到这里歇脚吹风,喝上一碗,倒是舒坦。

    霍锦骁拎着大包小包和孟思雨要了两碗茶歇脚,她们逛的都是女孩家的东西,孟昭安不耐烦,就跟着孟乾去城中访友,留她们自己更加自在,四人约在这里碰面,如今她们来了,孟乾却未到。

    “苦!”才饮了一口茶,霍锦骁五官就皱作一团,她挑了二十四味凉茶,那苦劲从舌头发到喉咙里。

    孟思雨“扑哧”笑出声:“都和你说了苦,还作死,我这有冬瓜糖,你含一块。”

    霍锦骁摆手:“不用,苦后回甘也是种滋味。”

    “你就犟吧。”孟思雨笑她。

    两人正互相打趣着,桥边的官道上忽然传来喧哗,霍锦骁捧着茶碗站起,远远见到桥对面人头攒动,隔着桥都能看到黑鸦鸦的脑袋,正往桥这边走来。

    “有热闹瞧?”霍锦骁好奇道。

    “两位姑娘,可不敢过去。”茶肆小二提着铜壶正在邻桌倒茶,听见她的话忙来劝阻,“那是官府在押死囚。您二位娇滴滴的小姑娘,没得去沾惹那些晦气。”

    “死囚?”孟思雨吓了一跳。

    “那人犯了何事?”霍锦骁便问。

    “jian/yin/盗/杀!”小二压低嗓道,“二位不是本城人吧?上个月咱们城发生了件轰动全城的凶案。”

    “什么案子,小哥给我们说说呗。”霍锦骁来了兴趣,掏出三文钱递给小二。

    “多谢姑娘。”小二眉开眼笑接了赏钱,继续小声道,“这凶案发生在上月初十,那贼人见城南酱料坊黄家的长女生得貌美,起了色/心,趁夜潜入黄府……向黄姑娘下手,岂料被其妹发现嚷了出去,黄家人赶来,这贼人一作二不休,竟狠下杀手,将黄家上下八口人杀得精光,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姑娘你不知道,第二天上门的人隔着门板子就看到血从门缝里流出……”

    “噫。”孟思雨打个寒噤,挽住霍锦骁的手,“别说了,怪吓人的,大白天都瘆得慌。”

    “所以说这贼人罪该万死。”小二识相地改口。

    “八口人?难道黄家没有青壮男人?”霍锦骁听着奇怪,贼人只有一个,除非是逞凶斗狠的武夫,否则如何有能耐杀死一家八口人,还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更何况……

    囚车已押过短桥,从茶肆前绕往另一条路,车里只押着一人。那人穿着灰白囚服,蓬头垢面,囚服上血痕斑斑,身上布满皮翻rou绽的鞭伤。车轱辘碾过路坑,囚车颠了颠,那人随车歪到一侧,脸压上木栏,目光恰与霍锦骁撞上。

    空洞的眼,毫无生气,仿佛拿把锥子戳下,他也不知疼痛。

    “有呀,黄老爷年近四旬,他儿子十八,家里还有个帮工也死了。”小二便道。

    “倒是奇了,这贼人瘦弱不堪,如何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霍锦骁蹙了眉头。

    “呵,有何可奇的,这全州城里宰白鸭的行径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如今越发明目张胆。”邻桌的食客忽拍案怒道。

    小二脸了顿变,上前就要捂那人的嘴:“客倌休在这里胡言,我这小本生意经不起折腾!”

    “宰白鸭?”霍锦骁不解。

    “锦骁。”

    桥头传来孟乾声音,霍锦骁瞧他来处正是囚车方向,便拎起东西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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