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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放权给季爻季秋二人了。

    她急忙伸手戳了戳儿子的胳膊，使了个眼神过去，“还不谢谢爷爷。”

    季民跟个局外人一样依然安安静静吃着菜，索性他继承家业无望，只要季家不少了他那份吃喝，即使天塌下来他都不愿去管。季秋倒是顿了顿，极其隐晦地看了季爻一眼。

    季爻眉头一皱，放下碗筷，从医院醒来的那刻到他回家，他就是那个恍惚的仿佛神游天外的状态，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是季家所有人都没有问过他到底如何了。仿佛他的角色就是来让他们扮演严父慈母，宽仁长辈般，至于他的死活，其实是不重要的。

    季爻抬头，定定地看着季如贤，“c市很好，我不会离开。”

    就在那一刻，餐桌上的气氛僵住了。在季家，从来就没有人敢顶撞老头子，季秋虽然偶尔会任性，但是大是大非上，她还是会乖乖应承。

    葛丽云气得拿筷子拍了拍他的大腿，讪笑道：“这孩子刚从医院里出来，脑袋还不是很清醒，爸你不要跟他计较。”

    季如贤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碗里夹了块黄花鱼，“为什么？”

    季爻的眼神深邃得不同以往，坚定得让季如贤看着都是一惊，不知何时，他这个长孙已经成长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孙媳妇在c市。”

    季如贤的筷子蓦地落在桌面上，他的眸子瞬间凌厉得如同鹰隼，“你结婚了？”

    季家人全都哑然地盯着扔出这个大炸弹的季爻，葛丽云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摇摇欲坠。

    季爻仍然坚持与老爷子对视，“结不结有什么区别？反正这辈子就她了。”

    葛丽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尖叫道，“我不同意！我是你妈，你是季家的长孙，你就没有想娶谁就娶谁的权力！”

    季如贤拿着拐杖恨恨地点了下地板，“老大家的！”

    葛丽云脸上淌着汗，被季秋一把拽下来重新按回位子上。

    “还是原来那个？”季如贤淡淡道。

    整个大厅都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葛丽云愤怒的喘息声。

    季爻云淡风轻，“一直就只有她。”

    季如贤苦笑一声，“你啊，不知道学到了谁，这倔脾气，认准了一个就不放了吧，这都有快十年了吧。”

    季秋给葛丽云顺了顺气才插了一句话，“还能学到谁？这实打实就是向爷爷的脾气。”

    季如贤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初就不该把你扔给老向去教养，可那个时候……欸。”

    他仿佛顷刻间老了十来岁，“吃菜吃菜，在家里不要拘束。阿远，改天你带那个孩子来b市，认认道。”

    季秋蓦然睁大了眼睛，“爷爷，你就答应了？你知道那个女孩子什么身份吗？”

    季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一派萧瑟肃杀。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从来就没对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婚事插过手。你们自己挑的人，自己就要看清。季家不兴包办婚姻那套，但是也不作兴离婚。”季如贤抬头看了季民一眼，“所以，挑好的妻子身上有再多毛病，我也不管。可要是季家谁想离婚，老头子我第一个不答应！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后悔药！”

    葛丽云被他突然吼出来的话吓得浑身就是一个激灵，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就是不敢作声。

    楚方茴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的话说，阿远，改天记得带那个女孩子来家里，我们给你把把关。”

    季爻依旧面无表情，“我不会留在b市的，b市里的生意，你们还是交回给季秋吧。”

    季秋看着他的眼神极其复杂。

    因为老爷子近年身体不大中用的缘故，季家在b市的生意现在一直都是她跟她姑姑在打理的，除非抉择大事，她们都不会上报给老爷子。刚刚季如贤轻描淡写一句就想要她把b市全部转手给季爻，然后让她去接管c市那个破烂演艺公司，她心里实际上是很不服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