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_第7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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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节 (第2/3页)

:“你是想说,她经历过一世又重活了一世,而现在,世事变得与她所经历的那一世不太一样了。既然如此,是谁改变了这一世?如果她是唯一的知情人,世事为何不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反叫她走上了和亲的道路?而你……”他顿了顿,“又为何对这样奇异而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此笃定?”

    陆时卿实在太聪明了,接连三问几乎针针见血,问得元赐娴一下子滞在了原地。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张了张嘴,堪堪就将出口的那句答案在他锐利如锋的目光里哽回了喉间。

    元赐娴吞咽了一下,垂眼重新酝酿了一番情绪,抬头正准备鼓起勇气向他吐露梦境,却见他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弯唇笑道:“改变世事的人总不能是你吧。你要是跟她一样知情未来,还能被我骗上一年?”

    元赐娴微微一愣,忙道:“我跟她不一样,但我的确也……”

    “好了。”陆时卿打断她,“韶和的事我知道了,南诏那边,我会再想办法留意,睡觉吧。”

    他说罢就飞快收拾起了案卷,甚至不知何故,难得将屋内的灯烛都熄了,在一片漆黑里回床榻静静躺下,什么都没再说。

    元赐娴的心却突然跳得很快。

    她直觉他像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故意不给她讲话的机会。他不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她最初对他的接近,只是为了利用他改变她所知道的那个未来。

    陆时卿他……这样清醒自持的一个人,究竟得是怎样的感情,才能叫他选择了自欺欺人的活法?

    他平躺在她身边,与她隔了一尺的距离,没有抱她,也没有握她的手。

    一张床榻,咫尺远若天涯。

    元赐娴突然觉得心底压抑得难受,似被千万斤巨石堵住一般,连带喘息也变得困难起来。

    如此憋闷了一晌后,她终于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见他像是睡着了似的毫无反应,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陆时卿,我睡不着,你抱抱我……”

    陆时卿仍是没有动作。

    她等了等,怕他对她当初别有用心的接近已然心生厌恶,也不敢再烦扰他,一声不吭背过身,枕着自己的手臂往床里侧缩了回去,却突然听见身后人叹了口气,然后便有一只臂膀圈住了她。

    陆时卿从背后揽紧了她,贴着她的脸轻声道:“抱好了,睡吧。”

    元赐娴鼻端一酸,翻了个身面对他,伸手反抱住他的腰,点点头道:“你也睡吧。”

    四下再无一点声音,元赐娴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想着陆时卿,既怕他一直不开口,一个人暗暗挣扎别扭,又怕他出言质问她,叫她情无所堪。

    这样想着,一晃便是大半夜的光景,元赐娴终于累得有了几分困意,朦朦胧胧睡了过去,然而这一睡却并不安稳,连梦里都是陆时卿。

    她又回到了漉桥。天似乎下着小雨,雨滴落在漉水河面发出细微的响动。她在阴暗潮湿的青石板砖里听见桥上传来微弱而哀恸的哭声,像有一支队伍在缓缓向漉桥走近。

    这行人数目不多,从桥的这一头行至那一头,花了不久的功夫,从头到尾都只有几人低低的啜泣。

    元赐娴像是知晓这些动静意味着什么似的,急得几乎要挣脱桎梏飞奔出来。

    但她仍被困顿石中,等他们走远了,四面安静下来,听见有个过路的老丈叹了口气,感慨道:“本来也是大富大贵的人物了,说没就没了,也没享几天福,作孽哦,作孽哦。”

    另一个老丈回他:“怕是被冤魂索命索去咯。”

    有个年轻人也在旁议论:“哪里来的冤魂!宫变那天死了这么多人,哪个家眷大了胆子来寻仇倒是不无可能。”

    “可我怎么听说,这陆中书是病死的呢?说是早些年胸口被人捅过一刀,之后就落了病根。”

    “管他呢,总归是杀孽!倒是陆老夫人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这陆家啊,连个后都没留!”

    元赐娴越听越急,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却突然听见有谁在喊她的名字,一声声像要把她从深渊里往外扯。

    “赐娴。”

    她蓦然睁眼,就见四面一片亮堂,约莫已是清早。陆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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