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_第31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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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节 (第3/3页)

的,陆时卿如此火眼金睛看穿了那些官吏,岂不是也将她的招数洞悉得明明白白?

    元赐娴陷入了反思,一连几日都未做故意讨好陆时卿的事,也没跑去他马车里烦他,直至将出蕲州的一日傍晚,天降暴雨,舒州临界一带突发山洪,泥石阻路,车队被迫离了官道绕行,却因野路地势恶劣,致使陆时卿的马车深陷泥潭,待曹暗及随行的几名小吏齐心协力将它拱出,又不小心弄坏了榫头,叫车轱辘直接脱车而飞,马车亦随之轰塌散架。

    陆时卿站在雨里,脸色很不好看,在旁给他撑伞的赵述也吓了一跳,后边一辆马车内的元赐娴见状便顾不得“反思”了,赶紧叫拾翠下去接他。

    拾翠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过来,提高了声道:“陆侍郎,天凉雨疾,县主请您先且去到她的马车避风。”

    陆时卿瞥她一眼,略一颔首,与众人交代几句,回头走去。他身后,曹暗悄悄搓了搓发红的手。

    这马车造得太好,榫头塞得太牢,天晓得郎君云淡风轻的一句“废了它”险些叫他断了指头。但他痛并快乐着。

    瞧着郎君奔向幸福的背影,曹暗露出了欣慰而骄傲的笑容。

    陆时卿掀帘便带入一股冷风,元赐娴打了个哆嗦,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嘴唇冷得一颤,便没来得及开口叫他擦擦。

    但他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将帕子接过去搁在一边,一句话没讲就开始解腰带,三两下除去了外袍。

    元赐娴傻愣了几个数才记得该避讳,飞快地眨了眨眼,撇过头去。

    她估摸着陆时卿是早被她看过,且因马车散架,一时愤懑,便干脆破罐破摔了,但她到底不习惯这样,实在有点坐立难安,偏头避着听了一会儿雨声,问道:“您擦好了吗?”

    陆时卿却根本没继续往下脱,只是将微微润湿的外袍晾在马车里罢了,闻言反问:“早就好了,怎么?”

    她一回头,就见他果真端正坐好了,虽没了外袍,却一寸肌肤都没外露。

    季秋时节的天比两人初初离京冷上许多,太薄的衣裳已然穿不住,故而陆时卿外袍里边并非里衣,而是添了个贴身的薄衬。他这一脱,既不至于衣衫不整,像上回在商州驿站那般狼狈失度,偏又露出了紧掐的腰封,一把劲腰,硬朗线条展露无遗。

    元赐娴一眼之下呼吸一滞,咕咚一下咽了声口水。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简直比脱光了还惹人遐想,她脑袋里又有他裸身的画面了。

    但他如此穿着到底还算得体,再避就显得太矫情了,元赐娴只好直视着他,若无其事转了话茬道:“没什么,只是催催您,此地距爆发山洪之处不远,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她这是在虚张声势,暗示自己方才并未误会他准备脱衣,更非因了紧张才撇开目光,而只是透过车帘观察周遭罢了。

    陆时卿掠了一眼她微红的耳根,气定神闲道:“你就不必杞人忧天了,我方才已命人去前方探路,很快就能找到落脚处。”何况他在吩咐曹暗废马车前就瞧过四面,这里不会遭山洪波及,且再过一刻,雨也该停了。

    元赐娴点点头“哦”了一声,默了默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咦,拾翠呢,为何没与您一道进来?”

    当然是被曹暗拖着一道去探路了。

    陆时卿心里呵呵一笑,面上冷漠道:“不知道。”

    元赐娴觉得这样也好,此番独处算是天意,并非她刻意制造,该不会叫陆时卿觉得她居心叵测。

    她静了一晌,等心跳渐渐平稳下来,就准备抓紧时机“干正事”,将这几天落下的“近乎”一次“套”全了,笑道:“既然如此,左右眼下无事可做,咱们忙里偷闲下盘棋吧。”

    陆时卿道了句“随意”,等她从小几底下拖出棋盘棋罐,一件件摆好,伸手拿了颗玉子就准备落下。

    元赐娴“哎”了一声,止住他:“您怎么先下?”

    他眉梢一挑:“有何不可?”

    “您比我多吃了六年的饭食,不让我几子就罢了,哪有抢占先机的道理?”她语气微微娇嗔,听得人骨头都酥。

    这俨然是与他脱外袍一举旗鼓相当的勾引了。

    他稍稍一默,刚欲说话,忽听车壁被人敲响,紧接着传来曹暗歉意的声音:“郎君,情形不妙,方圆数里都未见人烟,今夜恐怕得露宿在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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