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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7 (第2/2页)
痛的苦闷情绪萦绕在她胸口,久久不能散去。 忽然想到什么,她眸光一闪,“可陈念是记者,又这么有影响力,谁敢害她meimei?” 她之所以这样明知故问,是因为心里始终怀抱着对人性美好的向往。毕竟把这样一个恐怖的真相放在她面前,她宁愿退而求其次去选择另一个——她宁愿去相信陈碗碗是遭受不住当年的伤害而生病,也不愿意相信她是坚强的挺了过来,可是却被jian人所害送到了这里。 沉舟侧畔千帆过,柳暗花明又一村。若陈碗碗真是被jian人所害,那她这些年该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挺了过来…… 可……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没有任何人的解释和读白,年馥终究是从陈念抹泪的动作中,读懂了这一切。 纪子珩也看到了,于是他也不做声了。他以为影响力这种朝不保夕的东西,只有弱者才会引以为傲,甚至把它当做救命稻草。父亲曾身体力行的教过他,有权有势的人,根本不惧于舆论。像陈念这种“十大媒体人”,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捧一堆出来玩儿,同样的,他们随随便便也能毁掉一批。 名利场里,名在前,为浮云;利在后,为地基。或许年馥不懂这个道理,她才会因为陈念一通电话而急匆匆的跑到了这里来,并且没有做任何准备;而显然陈念是懂的,所以她才会叫年馥过来,纪子珩想,她叫年馥过来的原因无非就是年馥的父亲是年志勋,魔都政界赫赫有名的“半边天”。 此外,纪子珩也是懂的,所以他才陪年馥来,因为他知道年馥不一定会麻烦年志勋,但一定会麻烦他——因为此刻,他正陪在她身边,为她护航。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比想象中更偏离轨迹。 陈碗碗的病房是单人间,走廊里布满了翠绿色藤蔓的壁画,病房内的露台里则摆着整整齐齐几盆花,门一开,花香扑鼻。只差再添几只俏皮可爱的珍珠鸟,否则这方天地可谓是鸟语花香了。 然而鸟儿是不会来的,或许不远的外头,草坪上树丫上会落下几只鸟安家,但鸟儿永远不会飞进这拘束的建筑里来。它们闻得出这建筑里的人儿散发着压抑痛苦的气息,也看的到一个又一个渴望自由的人儿是怎样从自我救赎走向自我灭亡的。 收回视线,露台上摆着的花盆是塑料制品。年馥记得自己以前崩溃住院的时候,住院部是不提供任何锐利工具的,包括但不限于刀叉,花瓶,水杯……这一切能够被拿来伤人的物件,全都被替换成了塑料制品。而也只有最严重自虐倾向的病患,才会被提供这一切——毕竟那塑料是国际新兴材料,摔不碎捏不开,质量好,而且很贵,普通病患根本用不上它。 想来,陈碗碗是真的病了。或许前些天年馥听到的陈念电话里的救护车声,就是因为她。因为此刻,陈碗碗正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仿佛只有滴滴答答的吊瓶才能告诉大家,她还活着。 她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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