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那一夜(第1、2季)_第7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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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节 (第1/3页)

    现在用您的热泪诅咒我,祝福我吧。我求您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dylan thomas.do not go geo that good night

    (狄兰·托马斯《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译者:巫宁坤)

    第32夜 埃米莉逃亡一夜

    1

    我叫埃米莉。

    法国与意大利交界处,西欧最高的勃朗峰就在头顶,双眼几乎被耀眼的冰雪刺瞎。从阿尔卑斯的夏日阳光下,驶入黑暗的穿山隧道,就像突然遭遇日食,又像重新回到母腹。这是一辆路虎越野车,我蜷缩在后排座位上,闻着mama头发里的香味,许久才适应没有尽头的隧道——脑中闪过某种熟悉的情景,宛如很久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个瘦弱不堪的小胎儿,痛苦地被挤压着通过流血的产道,第一次探头来到世上。

    嗨!你们好,这是我出生后的第八个年头。

    在漆黑的世界中,车窗成为一面镜子,照出我苍白的脸,大而无神的眼睛,头发披散在肩上,脖子消瘦,像只小猫,几乎一把就能捏死——曾经有人说我像个小吸血鬼。

    这次自驾车之旅从维也纳开始,途中要经过五个国家,第一站是萨尔茨堡,然后是阿尔卑斯山谷中的因斯布鲁克,接着进入德国境内的贝希特斯加登,再经过博登湖来到瑞士。爸爸开车直奔少女峰,带着mama和我第一次滑雪,虽然玩得很开心,我却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我们去了日内瓦,从那里开车到法国,按照原定的旅行计划,终点站是地中海蓝色海岸的摩纳哥,mama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想要去意大利的都灵与米兰。爸爸是个听话的男人,便从上萨瓦省的公路,径直开到了勃朗峰隧道。

    忽然,前头闪过一个白点,越来越亮,宛如凌晨在雪山上的日出,那是隧道的出口。

    我们已到了意大利,高耸人云的勃朗峰被甩在身后。车子猛烈摇晃了一下,我撞到了前排座椅后面。爸爸慌张地打着方向盘,靠在路边的草地上。我浑身疼痛地爬起来,回头隔着车后窗玻璃,看到一辆黑色卡车紧紧逼着我们,刚才就是被它撞了。

    爸爸刚下车,卡车里也出来一个男人,穿着白色风衣,戴着白色帽子,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枪口闪过一丝火星,爸爸捂着胸口,闷闷地倒在地上。

    白色风衣的男人向我走来,mama尖叫着打开车门,抱着我逃跑。对方紧迫不合,他是来杀我们全家的吧?阿尔卑斯的山坡上,mama疯狂地逃跑,我的眼前天旋地转,耳边全是她的喘息声。我们紧挨着滚滚车流,所有人都只顾着往前飞驰,并未注意到有危险。

    终于,那个男人追了上来,向我举起了枪。

    mama将我紧紧抱着,把后背暴露给那个男人。我从她发丝间的缝隙,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他只问了一句话:“姑娘,你不愿意吗?’

    “我愿意.”

    然后,枪口的火光闪烁,这一声枪响震动了山谷。

    mama倒下,鲜血从她的嘴里涌出,眼睛眨了几下,渐渐变得灰暗,玻璃体僵硬地凝固,倒映出我哭泣的小脸。

    她死了。

    而我感到胸口一阵潮湿,好像被某种温热的液体浸泡,同时又像火柴燃烧起来,闻到一股焦糊糊的气味,如同mama烤煳了的牛排。

    哎,mama,你又把事情搞砸了。

    子弹带着阿尔卑斯山独有的空气,从mama的后背射人,穿透前胸而出,同时打碎了我的心脏。

    而我弱小的身体,通过一粒圆圆的弹孔,灌满了mama的鲜血。

    那双紫色的眼睛。

    2

    我叫埃米莉,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我想爸爸应该明白这一点。

    爸爸还活着,胸口多了一道难看的伤疤,每逢阴雨天就会疼得直冒汗。他走在长满椰树的沙滩上,不时有波利尼西亚少女经过,晒着耀眼的古铜色皮肤,似乎每一个都在诱惑爸爸。他的目光里有几分邪恶,盯着少女们的胸口,让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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