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了_第4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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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节 (第1/3页)

    江凭阑蹙了蹙眉蹲下身,而后笑道:“是你的。”

    她笑得更开心,不知是在说江凭阑还是在说自己,“好看……”

    “嗯,好看。”江凭阑维持着蹲身的姿势去看眼前的女子。这张脸白得没有一丝丝人气,风霜满布都是褶皱,一头乌发,细细看来却掺了一半的白,枯槁而无光泽。可即便是这样,她仍能想象得出,这个女子当年是如何风华绝代。她认得这双眼睛,跟皇甫弋南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明明疯了,却依旧灿若星辰的眼睛。

    她抬眼去看皇甫弋南,喻妃推开他后,他始终背对着这边不辨脸上神情,只有一双手不停地在颤。

    江凭阑默然半晌,“娘娘,您不认得他吗?”

    喻妃正嗅着素裙上的香气,闻言歪头重复她的话:“谁?”

    她只得指了指皇甫弋南,“他。”

    “他……”喻妃转过头去,“谁?”

    皇甫弋南一僵,回过身来,不再试着再与喻妃有任何肢体接触,只远远静静看着她。

    江凭阑见他不答,只好一字一顿替他道:“弋,南。您不记得这个名字吗?”

    喻妃的目光闪了闪,眼眶刹那便红了,江凭阑刚一喜,忽见她疯了似的扯着手中素裙站起来,一边朝后退一边喊:“骗人,骗人……!没有弋南,没有弋南……你是他派来的,你们是他派来的!派来骗我的!”她说着说着便跪倒下去,眼泪顺着指缝簌簌落下来,刹那便浸湿了一半的素裙,“没有弋南,没有弋南!我的弋南……早就死了……”

    皇甫弋南几乎是踉跄着走过去,重新跪在她面前扶住她的肩,“母妃,弋南没有死……母妃,您看看我,我是弋南。”

    他死命抓着对面人的肩,喻妃挣扎不开,头一偏便去咬他的手。

    江凭阑步子一动下意识就要去阻止,却听皇甫弋南沉声道:“别动。”

    她立即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站在原地不动了。

    “哧”一声,这一口咬得用力,光是听着便觉得疼,皇甫弋南却脸色如常,连眉头都没皱一皱。

    喻妃也愣住了,从他手背上抬起头来,木然地看他,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仍一动不动扶着她的肩。

    她忽然安静了,认真去看他的眼睛,呆愣着看,皱着眉看,像在看什么奇异的东西,半晌后歪着头喃喃道:“像……真像……可是……我的弋南,”她伸手比了个高度,“这么高……只有这么高。”她咯咯咯笑起来,“他这回找的人……像……可是不是……不是弋南……”

    江凭阑一直蹙着眉听着,喻妃嘴里来来回回念叨着的“他”是谁?皇甫弋南不在的这些年,有一个人屡屡找来替身,骗她说这是她的儿子?所以当真正的皇甫弋南回来时,她尽管觉得像,却打死也不肯认?

    皇甫弋南的手松了松,一刹间神情凄哀。江凭阑怔怔望着他,像看见十里春风缤纷落英里埋了死人白骨,一汤血流如注。

    一朝回归,一朝得势,一朝众星捧月,却无人知晓他内里千疮百孔。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多年来不得修补,早已糜烂得不堪入目。

    喻妃见他沉默,高兴得仰头大笑起来,“被我……猜对了,他……骗不过我,骗不过我!”这笑声凄厉,令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瘦弱的身躯是怎么能发出这般凄厉的笑声的,皇甫弋南眼见着觉得她身体状况不对,抬手去替她把脉,随即眯了眯眼。

    “母妃,”他低声道,“先让您睡一觉,好不好?”

    她惶恐着朝后爬去,“不,我不睡!你们休想……休想……”

    皇甫弋南蹙了蹙眉,刚要抬手去点她睡xue,忽被江凭阑出声止住,“等等,我来。”

    她急忙奔去殿门口,扯了一截淡蓝色纱帘下来,在手里绕成一根绳,将其中一头打了个很小的蝴蝶结,然后小心走到喻妃跟前蹲下,捏着另一头道:“娘娘,您看。”

    喻妃对江凭阑的敌意似乎要小些,闻声抬起头来,盯着蝴蝶结道:“好看……”

    她笑了笑,一手拎着绳子的一端,左右来回晃动着蝴蝶结道:“您坐下来看。”

    对面人很听话地坐下了,坐姿端正,似乎是年轻时养成的仪态习惯,尽管风华不复当年,但□□却是不变的。

    江凭阑一边来回晃动手中的蝴蝶结,一边细声道:“您看这个蝴蝶结,像不像一朵花?”

    她仔细辨认着眼前的物件,笑道:“像……”

    “您的梦里,有没有这样好看的花?”

    她的眼神渐渐平和下来,跟着蝴蝶结一左一右移动,嗫嚅着答:“有……”

    “那您想不想去梦里看花?”

    “想……”

    “您看着它,好好看着它,很快您就能到梦里去看花了。”她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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