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出书版)_第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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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节 (第6/7页)

手腕,仔细看看这个人和平时有没有不同。

    我满身勇气地上阁楼去,也没有轻手轻脚,而是一身正气地将楼梯踏得很响。

    可是,走上最后一级楼梯时,我傻眼了。我看见叶子的房门打开着,屋里没有灯,我当时的感觉是面对一座废墟或一个敞开的墓xue。我的腿一下子发软,但还是坚强地移向了房门。从平台外投来的天光使屋里半明半暗,床上没人,桌边也没人。通向平台的门也大开着,我看见了一个人正背对着房间坐在平台上。我鼓足勇气穿过房间来到平台上,已能辩别背对房间坐着的是一个女子。我走上一步说,叶子,你怎么了?房门也打开着的。我说完这话的同时,已看清了坐在这里的人一身黑衣,脸上也是黑的。这哪是叶子呀!我惊叫一声想跑,可双腿软得一步也挪不动。这时,我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说,我是梅子。你不认识我,是新来的吧。走进一点。让我看看你。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转身正面向我,还僵硬地向我伸出一只手来。

    我一定是在那一刻晕倒过去的,因为后来的事我就一无所知了。醒来的时候,我已躺在自己的床上,冯诗人和叶子正守护着我。我极度虚弱地问,怎么回事,我是做噩梦吗?冯诗人说,不是做梦,可谁知道你半夜上阁楼去做什么呢?叶子说,你当时那声惨叫太吓人了,我听见叫声就在我的门外,赶紧开门一看,你已倒在楼道上昏迷不醒,是冯诗人上来将你背回房的。

    我还想说话,可全是虚弱得说话的劲也没有了。迷糊中我听见叶子在对冯诗人说,让他睡一会儿吧,明早叫周妈给他熬点草药,周妈懂得该怎么做得。

    第八章 一只冥鞋

    墓园来了新的守墓人,叫荣小弟,是个十九岁的小伙子。他长得很白,像从未晒过太阳似的。尽管他和我一样是从省城来,但城里人长得像他这样白净的也极少见。他生性极其腼腆,和人说话时怯生生的,尤其是和叶子说话,他往往是还未开口便先红了脸。当然,他的这些习性是我在后来慢慢发现的。我说,他怎么不上桌来吃饭?周妈说,他喜欢一个人在外面吃,谁也将他叫不进来,由他去吧。

    当时我没在多问,因为我躺在楼上的房间里喝了一天的草药水,到此时感到肚子饿得慌了。周妈给我配的草药还真是有效,说是祛邪扶正,我喝着喝着就感到神志清晰多了。守在我床边的叶子和冯诗人都松了一口气。叶子说,看你的脸色,问题不大了。昨夜你倒在我门外时,连嘴唇都是惨白的。冯诗人说,证明我的判断是准确地。

    我的神智清醒了,可是我仍然弄不清昨夜发生的事。叶子的房门在黑暗中大开着,一身黑衣脸上发黑的梅子坐在屋外的平台上……想到这场景我仍然会身上发冷。冯诗人对我说,你别回想了,人的魂灵有时会跑到另一个空间去的,我就常常这样,只是我不害怕,因为我见到的是未婚妻芹芹。

    从这以后,冯诗人将我视为了和他一类的人,这就是有时可以在生死之间游走。他替我分析说,其实那夜叶子是睡在屋里,房门也是关着的,是你走上阁楼最后一级楼梯时,灵魂就出窍了。

    我将信将疑,但堆次毫无办法。在时间的流水下面从来就沉有无数谜团,我经理的只是其中最小的一个。不管怎样,既然灵魂出窍了还能回来,我也继续活着进行我的侦察工作,那一切就没多可怕了。我继续观察着叶子,发现她对那个新来的守墓人很热情,常小弟小弟地叫他,这让我不快。吃饭时,这个叫荣小弟的小伙子仍然不上桌,往饭碗里夹上些菜后便去院子里了。而叶子会中途给他送点菜出去,小弟会端着碗躲闪,脸上已像着了火。叶子这样做,好像就是想看见他这个样子似的。

    事实上,这个小弟来历可疑。我已了解到他原是薛经理手下的员工,守医院太平间的,是薛经理将他转到这里来做事的,这不合情理。因为就在不久前,薛经理还说手下缺人,想将哑巴带到她那里去,而现在,她反而将自己的人送出来,真不知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并且,为了办成此事,她实现给出差在外的杨胡子通了电话,让杨胡子做主收下此人。他在这里的具体工作也是杨胡子定下的,这就是让他一个人负责山上的墓碑清洗。山上有部分墓碑是死者家属付了费让我们维护的,维护费一年四十元。这事以前是定期雇附近的农民来做,小弟来了后,杨胡子说这事就让他包了。没事的时候,再让他干些院子里的活。

    小弟吃饭不和大家一起,工作是单独干,晚上睡觉是和哑巴在一个房间,这一切好像符合他的心愿。

    对小弟这个人,我开始是心存戒备的。毕竟我和薛经理的关系有疙瘩,她介绍这个人来或许有针对我做什么手脚的嫌疑。不过观察几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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