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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 (第3/3页)

岸乌舒和南乐一样。

    “可如果送命的是陆渊源,那冥主大人岂不是比那时候还要可怜?”陶岸道。

    清楚记着的失去,是会将人逼疯的啊!

    南乐苦笑道:“你们没觉得陆渊源有种熟稔感吗?”

    乌舒和陶岸不做声,南乐就知道,活了这么久的老妖怪们都不是傻子。

    “他初入冥府的考核,通过罚罪台的模样就让我想起了故人,可那人的音容笑貌我都忘了,只是觉得故人身上笼罩着化不开的哀伤,可圆圆还是个清正如朗月的年轻人。”

    陶岸和乌舒没有南乐那样深切的感触,他们隐隐对陆渊源抱以亲切之感,他曾经是谁,也总不会是记忆里的谁,说是来生,也太滑稽了。

    冥主府上,那两人难得惬意到一起。

    朱明镜侧身亲着陆渊源的额头,缓缓下移,至眉眼磨蹭许久,轻啄几下后难忍似的俯身衔住嘴唇,口齿相交,陆渊源迫使着仰头,轻轻推了下没推开,由他去了。

    意乱情迷之际不觉何时移步榻上,衣衫鬓影纠缠,朱明镜见陆渊源眉眼含春带笑,便道:“你笑得我把持不住。”

    陆渊源眼眉间流转,不见分毫收敛,还道:“去了趟雪山学了柳下惠,要不你让我来?”正说着便将身上饱受□□的衣衫解开,作势也要解他的。

    朱明镜将人抱在怀里,坐起时轻声哼笑,“圆圆轻解衣衫,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缠绵放肆有一日,相拥于榻上说得悄悄话都有重复了,朱明镜起身,正见窗外的斜阳如火,一起到院中看夕阳去了。

    朱明镜摸着陆渊源的眉宇多看几眼才道:“你同我说说你在人间的事吧。”

    “你想听什么?”

    “都可。”

    陆渊源犯难了,他委实不算个记性差的人,但自从到了冥府,竟觉得人间的事像上辈子的了。

    “你这么一问,我发现能说的只剩下我师父了。”

    “逍遥散人?”

    “嗯,我师父他那性子真是样貌耽搁了,他那样貌不算庄重,口口声声做出端方君子说教时,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皮囊和灵魂,分明得很。”

    朱明镜心说,表里不一,相差这样多的人。

    怕不是这位逍遥师父也是个早死之人,借尸还魂的尸体没寻好,才让人有了这样的感觉。

    “师父他从不逼着我学他的那些东西,看到我有兴趣的时候才会主动教我,又教的极为浅显。”陆渊源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师父他,算是我少时遇见的最为惊艳的人。”

    “不是落在皮囊上的惊艳,他那双鼠眼总能带着春风一样的笑意,再大的悲痛也能轻抚,偏偏他自己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后来果然风里的灯一样早逝。”

    “父亲该做的,他都做了,带我放风筝,陪我探险,唯独没有严厉训斥过,伙伴和朋友能做的他也都做了,我五岁时候,一起看蚂蚁搬家,七岁陪我爬树,十岁帮我写作业……”

    “总是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衣服,只有生意上门的时候才会穿上玄色的道袍,恋旧又温柔。”

    朱明镜听到这时候也觉得逍遥散人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温柔人了,去了十年还能叫人记挂。

    转而他道:“不过也没关系,天下无有不散筵席。”

    夜来天微光,最益小酌。

    陆渊源举杯对清浅月道:“敬,冥府日月不灭,人间安泰长久。”

    情深,不误来世。

    朱明镜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三杯两盏淡酒,他已有些混混沉沉,嘴角噙笑睡了过去。

    陆渊源早早料到此情此景,自顾自独饮,他酒量称不上好,没一会儿便藏不住。

    “你我之间非要有个苦候之人,既然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凡人,留下的是你,机会总比我多一些。”

    “劳你辛苦,今生多等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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