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_第23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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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页 (第2/2页)

的时候,终于听到陛下发话了,他问:鄞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斜着眼睛看着男扮女装的李承鄞,陛下这句话问得真是刁钻,要是李承鄞把我给供出来了,我可跟他没完。

    幸好李承鄞理直气壮地答:只是好奇,所以来看看。

    陛下指了指我,问:那她呢?

    李承鄞再次理直气壮地答:她也好奇,于是我带她一同来看看。

    够义气!我简直想要拍李承鄞的肩,太够义气了!就凭他这么够义气,我以后一定还他这个人qíng。

    陛下闲闲地哦了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倒是夫妻同心,同进同出。

    李承鄞却面不改色地说道:敢问父亲大人,为何会在此?

    我没想到李承鄞会这般大胆,既然大家都是来逛窑子的,何必要说破了难堪。没想到陛下只是笑了笑,说道:为政不得罪巨室,身为储君,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明白?

    陛下的教诲儿臣自然谨遵,可是陛下亦曾经说过,前朝覆亡即是因为结党营私,朝中党派林立,政令不行,又适逢流蝗为祸,才会失了社稷大业。

    我觉得这两人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这两个人哪像在逛窑子啊,简直是像在朝堂奏对。我觉得甚是无趣,陛下却淡淡一笑,说道:唯今之计,你打算如何处置?

    翻案。

    陛下摇头:十年前的旧案,如何翻得?再说人证物证俱已濒茫,从何翻起?

    李承鄞也笑了笑:物证么,自然要多少有多少。至于人证父亲大人既然微服至此,当然也晓得人证亦是有的。

    陛下却笑着叹了口气:你呀!

    好像是每次我闹着要骑那xing子极烈的小红马,阿爹那种无可奈何又宠溺的语气。想起阿爹,我就觉得心头一暖,只是眼前这两个人说的话我都不懂。没过一会儿,突然听到脚步声杂沓,是相熟的歌伎在外头拍门,急急地呼我:梁公子!梁公子!

    陛下和李承鄞都瞧着我,我急急忙忙爬起来:出什么事了?

    有人闯进坊中来,绑住了悠娘,硬说悠娘欠他们银子,要带悠娘走呢!

    我一听就急了:快带我去看看!

    李承鄞拉住我的胳膊:我同你一起去!

    我回头看看陛下,低声道:你陪父皇在这里!

    陛下却对我们点点头:你们去吧,我带了人出来。

    我和李承鄞穿过廊桥,一路小跑到了楼前,只听一阵阵喧哗,还有王大娘的声音又尖又利:想从我们坊中带走人,没门儿!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首的泼皮是个胖子,生得圆圆滚滚,白白胖胖,留着两撇八字胡,贼眉鼠眼,长得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一看这个胖子就怒了:孙二,怎么又是你!

    说到孙二这个人,还是打出来的相识。孙二是专在酒肆赌坊放高利贷的,有次我遇上他bī一对孤儿寡母还钱,看不过去出手跟他打了一架,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从此孙二就给我三分薄面,不会轻易在我面前使横。孙二眨巴着眼睛,认了半晌终于认出我来了:梁公子你穿成这样哈哈哈哈

    我都没想起来我还穿着女装,我毫不客气一脚踏在板凳上,将裙角往腰间一掖:怎么着?要打架?我扮成女人也打得赢你!

    孙二被我这一吓就吓着了,挤出一脸的笑容:不敢,不敢。其实在下就是来讨债的。梁公子,这个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悠娘她一不是孤儿,二不是寡妇,三没病没灾的,你说她欠我的钱,该不该还?

    我问悠娘:你怎么欠他钱了?

    悠娘原是个老实人,说道:何曾欠他的钱?不过是我同乡夫妻二人到上京城来做点小生意,没料到同乡娘子一病不起,又请大夫又吃药,最后又办丧事,找这孙二借了几十吊钱。孙二说我同乡没产没业的,不肯借给他,非得找个人做保,我那同乡在上京举目无亲,没奈何我替他做了保。现在我同乡折了本钱回老家去了,这孙二就来向我要钱。

    我听得直噎气:你这是什么同乡啊?赖账不还还连累你

    孙二手一扬,掏出借据:梁公子,若是孤儿寡母,我也就放她们一马。反正咱们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他一念诗我就发晕,身后的李承鄞噗一声已经笑出声来,孙二却跳起来:哪个放屁?

    你说什么?李承鄞脸色大变,我拉都拉不住,殿下啊别冲动别冲动。

    孙二扫了李承鄞一眼,却对我拱了拱手:梁公子,今日若是不还钱,我们就要得罪了。

    她是个保人,你要讨债应该去找她同乡。李承鄞冷笑一声,《大律》疏义借贷之中,明文解析,若借贷者死,抑或逃逸,抑或无力偿还,方可向保人追讨。

    孙二没想到李承鄞上来就跟他讲《大律》,眨巴着眼睛说:现下她同乡不就是跑了,难道还不是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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