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_第4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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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页 (第3/3页)

 我知道夫妻是应该睡在一起的,可是我也知道,他从来不曾将我当成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应该是赵良娣,今天我去看了赵良娣,并且送了她好些礼物,她可怜我,所以劝他来了。

    我们西凉女子,从来不要人可怜。

    我爬起来,对他说:你走吧。

    他冷冷地道:你放心,天亮我就走。

    他背对着我就又睡了。

    我只好起来,穿上衣服,坐在桌子前。

    桌子上放着一盏纱灯,里面的红烛被纱罩笼着滟滟的光,好团光晕暖暖的,像是要溢出来似的,我的心里也像是有东西要溢出来。我开始想阿爹阿娘,我开始哥哥们,我开始想我的那匹小红马,我开始想我的西凉。

    每当我孤独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西凉,在上京的日子总是很孤独,所以我总是想起西凉。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窗上有个淡淡的影子。

    我吓了一跳,伸手推开窗子。

    夜风的凉气将我冻得一个哆嗦,外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满地清凉的月色。

    我正打算关上窗子,突然看到远处树上有团白色的影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穿白衣的人。

    我吓得瞠目结舌,要知道这里是东宫,戒卫森严,难道会有刺客闯进来?

    这穿白衣的刺客也忒胆大了。

    我瞪着他,他看着我,夜里安静得连风chuī过的声音都听得到,桌子上的灯火被chuī得飘摇不定,而他立在树颠,静静地瞧着我。风chuī着枝叶起伏,他沐着一身月光,也微微随势起伏,在他的身后是一轮皓月,大风chuī起他的衣袖和长发,他就像站在月亮中一般。

    我认出他来了,是顾剑,那个怪人。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差点儿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就在我眨了眨眼睛的时候,那个顾剑已经不见了。

    我要么是看错了,要么就是在做梦。

    我觉得自己犯了思乡病,做什么事qíng都无jīng打采。李承鄞倒是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而且再也没有来过。永娘把这一晚上当成一件喜事,提到就眉开眼笑,我都不忍心告诉她,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别看我年纪小,我和阿渡在街上瞎逛的时候,曾经去勾栏瓦肆好奇地围观过,没吃过猪ròu,却见过猪跑。

    永娘感激赵良娣的好意。一间拉拢她来同我打叶子牌。

    那天也知道怎么回来,我一直输一直输,一把也和不了。qíng场失意倒也罢了,连赌场也失意,永娘还以为我是突然开窍了,故意输给赵良娣,哄她高兴。

    赵良娣从此常常到我这里来打叶子牌,她说话其实挺讨人喜欢的,比如她夸我穿的西凉小靴她看:咱们中原,可没这样的jīng致硝皮。

    我一高兴就答应她,下回如果阿爹遣人来,我就让他们带几双好靴子来,送给她。

    赵良娣一边打叶子牌一边问我:太子妃几时进宫去看绪娘呢?

    我闹不懂为什么我要进宫去看绪娘,她好好地住在宫里,有皇后遣人照顾,我gān吗还要去看她?再说永娘告诉我,赵良娣曾经为了绪娘的事狠狠闹了一场,哭了好几天,害得李承鄞赌骂发誓,哪怕绪娘生个儿子,他也绝不看绪娘一眼。我觉得赵良娣肯定挺讨厌绪娘,可是她偏偏还要在我面前提起来,假装大方。

    永娘在旁边说:现在绪娘住在宫里,没有皇后娘娘的宣召,太子妃也不便前去探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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