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尽江山旧_第34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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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页 (第1/2页)

    萧云山想了片刻,语气已大是柔缓:皇上,此事即定,但老臣还有一句话。臣知道不该说,但臣是先帝所托辅政之人,望皇上不忘先帝遗命。臣冒死,请出先帝遗诏,以明国策。

    承铄神色肃然,看了他半晌,突然对身边的执事太监道:请遗诏!那太监便急步下了立政殿往文渊阁去。承锦在屏风后看着那人出去,心道:这位萧老人家真是越老越倔了,敢去揭皇兄的短。

    然而过了老半天,那执事太监满脸是汗地跑进来,绕过屏风到金殿前,站了却久久不说话。承锦心下奇怪,望外偷看去,那太监抖抖擞擞地说:禀皇上先帝的遗诏遗诏找不着了。文渊阁主事在诏书处找遍,不见遗诏踪影。

    这话一出,满殿的人大惊失色。承铄惊疑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那太监吞了下口水,把话说清楚了。承铄铁青着脸色坐着。其余的人却是不敢出一声,无不端正脸色,埋头站得稳稳的。承铄沉默了多久,他们便一丝不动地站了多久。

    东方觉得这qíng形诡异得紧,也不作声的好,只是心中暗暗想起了上次承锦在文渊阁遇见的那个戴着huáng金面具的刺客。屏风后面,承锦也同样想起了那天的事,且那人正是在储史存诏的南阁子上。

    半晌,承铄咬牙道:把文渊阁给朕翻过来找,所有阁内执事官员以渎职罪收监。找不到诏书,诛灭九族!众人仍是不敢吭声,承铄大声道:散朝!自己当先离了立政殿而去。

    承锦方才看得心惊,这一松懈下来才觉脚软,扶了屏风站住,看那殿上的人鱼贯而出。萧云山率先出殿,一直沉默着不语。末了,东方临去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对着鸾座后首左进的那架画屏笑了一笑。承锦看他眼神,完全是对着自己,吃了一惊,心想:他看见我了?不由得也微笑起来。

    东方步出立政殿来,便有一个内廷侍卫站住,对他道:东方大人,萧相国在朝房等您。东方略一沉吟,便往朝房去,果见萧云山在正厅坐着。见了东方来,萧云山望着他片刻,徐徐道:你方才下第一局时,是否竭尽全力?

    东方正色道:大人棋艺超群,晚辈确实竭尽全力,不敢松懈半步。

    萧云山默然片刻,缓缓道:五王上次代奏了一个折子,其中法令可调天下之财。我看过了。你明天到内廷行院,协理政事吧。说完yù走。到内廷行院,最低也必须是三品的参知政事,东方万没料到萧云山会提擢他,突然道:大人请慢。

    萧云山站住,也不回头:何事?

    晚辈想请教,先帝遗诏上写着何事?

    萧云山回转身来,望着东方:遗诏上说,夫天下之道,戡乱以武,守成以文。朕生逢乱世,提剑三尺,扫靖宇内,创立太平。天下纷扰有年,皇太子即位,当自奉勤俭,待民宽惠,勿轻起战乱,荼毒生灵。上下众臣,当群策群力,同心同德,则社稷幸甚。皇五子承铎,为人方正,治戎有度,效国尤忠,宜守成持节,崇进德业。皇七子承铣,幼时微有喜怒不定。十数年来渐能曲体朕意,事孝膝前,望勉励上进,方不负朕望。

    然而这遗诏上的皇太子却并不是承铄,而是先帝长子承铭。承铭即位不久,承铄以禁卫军bī宫,鸩死承铭母子。承铎提兵响应其兄,杀了与他三分兵权的两位老将,才把局势稳定下来。继而承铄追谥其母故妃文氏为文皇后,与先帝合葬。承铄得以登大位,承铎得以独揽军权,而杨酉林、赵隼一gān年轻将领也得以崭露头角。

    这事说起来不过是在八年前,其时震动寰宇。甚至两年前还有借废帝之名叛乱的,被承铎一战铲平。自是人人噤声,再不谈这皇位正统。然而承铄杀兄篡位,名声上毕竟说不过去,故而他自己也十分忌讳。今天朝堂上遗诏丢失,他勃然变色,只因恐朝中说那是他做了手脚。

    以东方看来,他登位已数年,不应做这等无益之事。而这遗诏明说要文治,承铎是个最不喜欢被陈词墨规束缚的人,他要打仗,这遗诏莫不是他偷去。东方又再摇头,以承铎那样人岂会把这一纸空文放在眼里。

    东方心念一动,忽然问:敢问大人,七王是何等样人?

    萧云山并不置评,只拈须道:诏上说了,幼时微有喜怒不定。

    喜怒不定者,其xingqíng必偏狭。承恩而不谢,睚眦而必报。

    萧云山哼了一声:你意思七王因为先帝说他喜怒不定,心中不悦,故而毁了遗诏?

    东方笑:晚生并不曾说,是大人说的。

    你萧云山怒道,巧言令色,毫无体统!

    东方一揖,道:是。

    是什么是!

    国相大人教训得是。东方毫不生气。

    萧云山yù要怒斥,又打不着他笑脸;要作罢又觉得憋了口气。左右不得,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走到门口,又站住了,转回来走到东方面前,盯着他道:我知道你第一局故意让了我一让!但你若胜我,也不过是二三子之数。年轻人,你有才华,且不恃才傲物,知道轻重。但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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