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花事记/掖庭宫花事_第55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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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页 (第2/2页)

封地,但是肃王在山西与官员欺上瞒下地克扣偷吃,庆王在广西边境一带培植势力,楚昂派东厂与都察院明里暗里都调查过,什么不是了然于胸?

    说来仁宗留下的几个儿子都过得不容易,隆丰皇帝继位后,几个兄弟明面上都服着,私底下谁不是各自捞着本儿的保命。当年隆丰在位时,肃王、庆王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那是因为隆丰把兵权jiāo给了齐王,齐王手里头有兵。待轮到楚昂当皇帝了,齐王躲去高丽不回来,楚昂虽空手起家、按部就班地扶植宋家的势力,到底齐王的旧部在军中根深蒂固,轻易不好撼动,所以这两位王爷就逐渐有肆无恐了。

    楚昂倒也不去桎梏他,攘外必先安内,高丽现今自顾不暇,齐王暂时还不能有所作为,到底他的王妃和世子也都在京城王府里扣着。倒是这两位哥哥不好对付。楚昂默默的,这些年以纵养歇,放任他们轻心,实则一点点把自己的人安cha置换,如今已是时候收回来了。

    他任肃王走来走去,末了启唇道:三哥说的哪里话?山西的禄俸朕年年一文不少地给你,当地官吏贪污苛税,朕也给你整治妥帖;今岁那边闹大雪,朝廷第一时间拨款赈灾,难不成朕的这些所为做错了么?

    呵呵,自然没错。人都被你换光了,你再怎么治再怎么拨,好处都是落你自个儿国库里,那一点儿封王禄俸拿来顶几个意思?

    肃王满腔愠极,手指头戳出去,见楚昂只是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他顿了顿,想起小十一少年时候的惊惶,从不结党营私,只清清弱弱的在王府内院看书识字逗孩子,这会儿看着怎么却叫人这般仰惧。

    肃王末了到底放下指头,长吁一口气道:好,你老十一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三哥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你那是治好了?你那是把我的人都换岗了!如今那重要的官职上哪一个不是你的人?明面上把周勐河大女婿吕安捧上去做个府尹,那酒囊饭袋,早晚还不是被你捋下来?你三哥我要来那个空封地gān什么用?

    他默了默不解气,又哀怆地添补一句:还有你七哥庆王那边,气得现在还躺在g上爬不起来,你这你这是把我哥两个给生生bī死啊!

    楚昂漠然地听着,只勾唇笑笑,语气悠慢道:三哥既然已把话说得这般明白,那就别怪朕不替你遮掩了。且不说朕初登基时皇位不正的那些谣言,就是当年的后宫,你安cha在朕身边的人还少么?朕若不念着兄弟qíng分,三哥安能这样站在这里指着朕的鼻子说话?

    他气定神闲,看似不动声色,却分明暗慑冷冽。

    肃王愣了一怔,蓦地说不出话来。

    但当年那件事,即便是查出来了也于事无补,在根基不稳的时候,知有敌、知有陷阱,也只能装作跳下去。否则动了他二个暗中布的局,狗急跳墙,难保不伺机与齐王连横。假装不辨不究,或还能保存反噬之机。

    有时候装庸,比自不量力地卖弄聪明、把身家至于危险更为理智。

    楚昂想起当年那场迷qíng心动,那个倾盆大雨之下长跪不起的幼童,想起这几年两宫之间的咫尺陌路,jīng致的唇角边不由挂了一丝冷薄。

    他从龙椅上站起来,踱步到金漆铜柱前负手站定,继续说:这天下没有朕不知道与探不到,两位哥哥只要安分,该有的俸禄与荣华一样不会少。大奕王朝走到现今二百余年,祖辈打下的江山不易,不能毁在我等子孙手上。还望三哥回去给庆王传个话,爬不爬得起来,就看他肯不肯给自个放条生路。

    那话语轻轻,只听得肃王瞠目结舌。看着皇帝修颀的背影,只这一瞬,他像是明白了他为什么偏就是独独那般对四子。

    肃王悲怆落败地跺一跺脚道:好你倒是悄不动声色地给你那宝贝儿子铺了条好路,三年来就这么迷了你老哥哥的眼。罢罢,我服。我不服不行。呼啦啦,袍摆一拂背手踅出了漆红的殿门。

    金色的藻井下顷刻复了一幕安静,老太监张福手捧着一件黑色金丝刺绣团龙冬常袍,弓着腰站在一旁。

    沙漏轻悄悄地响,楚昂默默站着,听脚步声走远了,便又回往龙椅上坐定。宫廷之争暗涌,只闻其形不见其刃,那兄弟之间的残酷,不止始于年少,也不终于年长。

    张福涩哑开口:秉万岁,都察院左都御史杨谨请旨赐婚,求皇上为其长孙指婚尚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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