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人 (第2/2页)

围观，一个老头穿着汗衫正摇着扇子看热闹，神情激动，唾沫横飞说道“你们是没看到啊，那个死人的模样啊！整张脸都不见了，就像被什么东西给咬死的一样”

    旁边有个大婶也插话了“哎，老张，你可别吹牛瞎说，刚才人家公安局的同志说了是被人杀的！怎么可能是被咬死的，这下惊动可大了，你看看，来的那几辆公安车，那车牌号那么小，都惊动到市局的大领导来了。”

    那老头看了半天热闹，好不容易有机会向人卖弄自己的见识，见有人质疑老头顿时激动了“我可是亲眼所有的，第一个打110报警的人就是我，我早上下了溜达啊!一走到这就发现地面上躺这个人，走进一看啊！那血腥的，你们都不敢相信，满地的血，尸体看起来像是被野兽啃了一样”

    “您就继续吹吧！我住这里几十年了也没看见什么野兽出没的？”

    “爱信不信，反正那伤口不是一般东西能造成的”

    周遭的议论声此起披伏，源源不断，各种不靠谱的猜测漫天飞，倒是琉璃神色凝重注视着案发现场，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方想顺着琉璃的目光望了过去，远远看到了站在案发现场，几个戴着橡胶手套的警察站在那边谈着什么，其中有个个子高挑的年轻女警察让方想不由多看了几眼。她身材纤细又腿长，头后绑着马尾，轮廓很清秀，手上戴着白色橡胶手套，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挺拔又英气——虽然她戴着帽子有些看不清相貌，但从身形轮廓上判断，方想觉得她肯定是个美女，还是个靓丽的美女。

    那女警年纪不大，肩章也不过是两杠一星，但她的地位好像很高。几个警察围在那边讨论，众警察都是面向她说话，隐隐以她为主的样子。不时有勘探现场的警察走过去向她说上几句，好像是在报告似的。

    看了一会热闹，方想感觉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听见身后突然有人喊。

    “方想，你在这里干嘛？”

    方想回头，一个高个警察从树荫中一边抓着帽子扇风，一边向他走来，因为逆光的原因，方想只看到了一个模糊轮廓，直到他走近，在方想肩膀上拍了一下，方想才发现是熟人，街道派出所的民警——赵安，其他警察要么在勘探现场，要么在警戒线外站岗维持秩序，这家伙却什么也没干，躲在树荫底下乘凉。

    “赵警官，是您啊！我刚买菜回来见这里围了这么多人，就进来看看。”说着，提了提手里的蔬菜示意他只是个打酱油路过的。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说你们呢，纯属瞎凑热闹，还不回去，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你闲得慌是吧，跑这边来看什么热闹？老子想走都走不掉，你倒是闲得厉害啊”这派出所民警脸上的表情更臭，像是谁欠他钱不肯还似的。他招招手，低声问他“方想啊，你有烟吗？借一根来抽抽？”

    方想摊摊手“不好意思，赵警官，我不会抽烟，身上也没带烟。”

    赵安愁眉苦脸的“那是真没辙了，一大早就碰上这倒霉事了，烟都抽完了，跑了一天的外围了，从早上到现在，把这周围的小区都走遍了。市局这帮家伙真是畜生来着，连烟都抽不上一口，又不放我走…快把我搞死了…”

    说完，从口袋摸出一个白色烟盒，打开一看，空的，随后揉成一团丢进路旁的垃圾桶。

    赵安把目光转向琉璃，看了一眼，转头意味深长对着方想笑了笑“没看出来啊！从那拐回来的妹子。”

    “赵警官，您想哪去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我可是要提醒你啊！和未满十四岁的女孩发生关系可是犯罪的啊！

    一瞬间，方想真被这个派出所警察的无耻给打倒了“呵呵，赵警官，瞧你说的，我不是那号人……赵警官，这真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能透露下吗？”

    他压低了声量“警官，你们来了这么多人，莫非，是我们这边这些小区里藏了杀人的通缉犯？”

    “别瞎想，哪来这么多通缉犯，没啥事，这几天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太晚回家”赵安也不方便说，他摆摆手示意不好透露，说“晚上看新闻你们就知道了。”——他已经看到了一辆南安电视台的采访车停在警戒线的外面了。

    一地淋漓的鲜血，尸体被拖走时留下扫帚状的血渍，絮絮叨叨的人群，或怜悯，或激动，或愤怒地叙述着当时的情景，然而当下其中透露着的只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