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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之苦(上) (第1/2页)

    灯婆婆把煤油灯点上,她头发花白,眉头皱起来,厚重的法令纹像是刻在她的面皮上,一副行将就木的鬼样子。

    “今天就半截。”她冷漠的说着,把塞在袖口里的线香拿了出来。

    老旧的祭台上,只有几碟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糕点瓜果孤零零的摆着。

    一阵刺骨的寒风拂面而来,破烂的雕花窗台哗哗作响。

    空旷寂静的祠堂里,上首只余一副泛着枯hse泽的美人戏花图挂在上面。

    画中,一个身着鹅hse迎春花刺绣开衩旗袍的nv人站在一丛娇yanyu滴的红牡丹旁。

    纤纤素手,她拿着流萤小扇遮住半面美人脸,只余一侧自显风流的颈线和一只婉转妩媚的桃花眼露在外面…

    微微翘起的樱桃唇尽显美人儿羞怯而不失娇憨的动人姿态…

    可惜美人图却不甚完美。

    它的右下角被毁损了一大块,余下参差不齐的边边角角上,还沾染了大片大片已经凝固乌黑的血迹,让美人图也变得萧瑟诡异起来。

    灯婆婆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又不听话了?”她把已经燃的差不多的线香换了个位置。

    话毕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

    四面八方的透明纱帐被这大风吹的四散飘摇,不住的摇晃。

    雕花窗台猎猎作响,灯婆婆躬着腰,一瘸一拐的挪过去,颤颤巍巍的去把窗户关上。

    “别关。”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灯婆婆手抖了一下,她停下了。

    “好久没有今夜这么好的月se了。”

    nv人在暗处呢喃着,她的声音里满是怀念。

    灯婆婆顿了半分钟,最后还是慢慢腾腾的把窗户关了起来。

    她扭过头来。

    一个面se雪白,披着一头及腰长发的nv人在她身旁静静的站住。

    她没穿鞋,一双小脚丫光lu0着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nv人也娇滴滴的叹了口气。

    绣花旗袍,樱唇微启。

    浓密的睫羽下一双眸子看着已经被她闭紧的窗户,桃花眼里一丝狠厉划过。

    蓦然,她的脸颊贴近灯婆婆的脑后,一只冰凉的小手抚m0了下她老树皮一样的肌肤。

    随即又嫌恶的甩了甩手。

    她的t态轻盈,婷婷袅袅的穿过层层白纱。

    行走间,雪白修长的大腿从旗袍边侧隐隐约约lu0露出来。

    她十年如一日的美,就如同曾经名满香江时一样的妩媚动人。

    可惜一朝红颜枯骨。

    今日的她,不过是一个躲在暗处的孤魂野鬼,却因被人捉住了命脉,si了都不得安宁。

    “他打我。”

    美人儿仿佛换了张面孔。

    她娥眉轻簇,撅着小嘴儿要哭不哭的样子,却掉不下眼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灯婆婆闻言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一张老脸上写满了怒其不争。

    “可他打的我好疼呀!”

    美人儿忍不住又m0了m0脸颊,仿佛上面还残余着那痛感。

    “那你就忍一忍咯!”

    灯婆婆没看她一眼,gui着腰,把祭台上的灰擦了擦,然后把果盘一gu脑儿倒进了自己怀里的兜子里。

    “所以我问你,是不是又惹他不高兴了?”灯婆婆耐着x子,循循善诱。

    一边不慌不忙的把兜子系紧了。过几天等这鬼丫头哭上一哭。保准儿又有新的瓜果送来。

    nv鬼轻飘飘的走了过来,伸出一只莹白su手捏住了一块儿已经发霉的茶糕。

    “我就是不喜欢那个nv人嘛。”她娇嗔着。

    “他有了我,还总想着别的nv人,那个贱人gg巴巴,身上没有二两r0u,长的也没有我千分之一美,”她略微不自然的顿了一顿,“反正我就是看不惯她总来和我抢阿雄。”

    灯婆婆神清气爽的拍拍身上的点心渣子,她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这个她看着长大的nv人,哦,现在是nv鬼。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她一只手指狠狠的戳了戳nv鬼的脑门儿,换来一个泪眼婆娑的娇嗔。

    “你和她b?”灯婆婆大气不喘,“你拿什么和她b?她是活人!你是si人!si人怎么能和活人b?”

    “不是说,活人没法儿和si人b吗?”nv鬼r0u了r0u被戳疼的脑仁儿,面露不甘的辩驳。

    “谁让你没si透了?!”

    灯婆婆懒得再看这不争气的东西,挎着个大包裹就走了出去,临走前还恶意嘲讽,“没出息!活着不争气、si了也要受活人的气!”

    她关上祠堂大门,嘴里还不住下,“真是贱命一条,活了带累别人,si了也是白折腾…”

    “哼!你们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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