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咕公版·两晋南北朝史_第六节 交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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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交通 (第4/8页)

变。(参看第二十章第二节。)晋代又有指南舟。索虏拓跋焘使工人郭善明造指南车,弥年不就。扶风人马岳又造。垂成,善明鸩杀之。”又云:“记里车,未详所由来。亦高祖定三秦所获。制如指南。其上有鼓。车行一里,木人辄击一搥。大驾卤簿,以次指南。”案指南之用,海尤亟于陆。近世西人,藉此以遍航世界。吾国当晋世已能用之于舟,为时不为不早。又测量旧法,共有三端:陆以人行、车行,水以舟行迟速为准。三法之中,车之所量,最为精审。记里车若能广用,亦可知通行道里精确之数。惜乎二者皆仅用之卤簿也。车之最速者为追锋车。《宋志》云:“如轺车而驾马。”晋宣帝平辽东还,次白屋,有诏召之。三日之间,诏书五至。乃乘追锋车,昼夜兼行。四百余里,一宿而至焉。石季龙造猎车、格兽车,已见第五章第二节。事虽侈虐,然其制之高大,亦足异也。民间挽载,多用小车,谓之鹿车。《北齐书·神武纪》:高乾死,其次弟慎在光州,弊衣推鹿车归渤海是也。《魏书·世宗纪》:永平二年六月,诏曰:“江海方同,车书宜一。诸州轨辙,南北不等。今可申敕四方,使远近无二。”此诏规模颇远大,然其不能行,则亦不待论矣。

    辇之变即成肩舆。《宋志》云:“辈车,《周礼》王后五路之卑者也。后宫中从容所乘,非王车也。汉制乘舆御之,或使人挽,或驾果下马。汉成帝欲与班倢伃同辇是也。未知何代去其轮。”案《宋书·邓琬传》,谓琬取子勋所乘车除脚以为辇,可见辇之与车,其制仍极相近。既去其轮,则只得“以肩举之而行,故曰肩舆。亦曰平肩舆”。(《通鉴》晋怀帝永嘉元年,梁武帝天监四年《注》。)其舆施襻,则谓之襻舆。(《通鉴》梁武帝大清元年《注》。案襻舆,见第十三章第一节。)以八人举之,则谓之八舆。(《通鉴》齐东昏侯永元二年《注》。)《齐书·明七王传》:江夏王宝玄乘八舆,手执绛麾幡,随崔慧景至京师是也。桓玄欲造大辇,使容三十人坐,以二百人舆之,(《魏书·岛夷传》。)则八又不足言矣。其仍有轮而以人挽之者,谓之步辇,亦曰步挽车。魏尉元,大和三年,进爵淮阳王,以旧老见礼,听乘步挽杖于朝,后行养老之礼,以元为三老,游明根为五更,又各赐步挽一乘是也。其时乘肩舆者颇多。《晋书·王献之传》:献之尝经吴郡,闻顾辟疆有名园,先不相识,乘平肩舆而入。《隐逸·陶潜传》:江州刺史王弘要之还州。问其所乘。答曰:“素有脚疾,向乘篮舆,亦足自反。”乃令一门生、二儿轝之至州。此皆士大夫之暮气,不复知以桀乘人车为耻矣。(见《秦汉史》第十七章第六节。)亦有以道险不可车行而乘篮舆者。《孝友传》:孙晷,吴国富春人。富春车道既少动径山川,父难于风波,每行乘篮舆,晷躬自扶侍是也。后世肩舆之盛行,大抵以此矣。又有用之军旅之际者。《晋书·列女传》:谢道韫,遭孙恩之难,举厝自若。既闻夫及诸子已为贼所害,方命婢肩舆,抽刃出门。乱兵稍至,手杀数人,乃被虏。《梁书·韦叡传》:叡素羸,每战未尝骑马,以板舆自载,督厉众军。又萧渊藻为益州刺史,州民焦僧护作乱,渊藻乘平肩舆巡行贼垒。此则希有之事也。以人代马,盖取其可以即安,故梁武帝大同五年,贺琛奏南北二郊及籍田,往还并宜御辇,不复乘辂,盖以帝年高故也。诏从之。祀宗庙仍乘玉辇。其虽驾马而亦较安隐者,是为马轝。萧摩诃劝吴明彻帅步军乘马轝徐行,已见第十四章第九节。《晋书·刘曜载记》:曜攻仇池,疾笃,马轝而还。及被禽,创甚,石勒亦以马轝载之。《周书·崔猷传》:大军东征,大祖赐以马轝,命随军,与之筹议。皆用诸军旅之间者也。

    [1] 交通:辇去轮成肩舆,亦曰平肩舆、八舆。有轮人挽者曰步辇,亦曰步挽辇。驾马较安者曰马辇。

    士大夫拘于体制,多以徒行为耻。故《南史·颜协传》,谓其家虽贫素,而修饰边幅,非车马未尝出游。江泌见老翁步行,下车载之,躬自步去,(《齐书·孝义传》。)则史以为美谈矣。《齐书·王琨传》:大祖崩,琨闻国讳,牛不在宅,去台数里,遂步行入宫。朝士皆谓琨曰:“故宜待车,有损国望。”琨曰:“今日奔赴皆应尔。”此特于国讳之时行之而已。然贫贱者及恭俭者,亦或步行。《晋书·孝友传》:夏方,吴时拜仁义都尉,累迁五官中郎将,朝会未尝乘车,行必让路,此恭俭者也。《梁书·文学传》:周兴嗣,尝步自姑孰,投宿逆旅;王籍不得志,遂徒行市道,不择交游,此贫贱者也。

    路惟驰道为坦平,然其劳民特甚。故宋孝武帝立驰道,前废帝即位亟罢之。乃未几而又复之,盖以其功已立,劳民事已在前故也。(《宋书·孝武帝纪》:大明五年九月,初立驰道,自阊阖门至于朱雀门,又自承明门至于玄武湖。《前废帝纪》:大明八年七月,罢南北二驰道。永光元年八月,复立南北二驰道。参看第九章第三节。)吕僧珍常以私车辇水洒御路,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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