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咕公版·两晋南北朝史_第一节 东方诸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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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东方诸国 (第1/6页)

    第十六章

    晋南北朝四裔情形

    第一节 东方诸国

    中国文化之传播,莫盛于东方,东方诸国,能承受中国之文化者,莫如貉族;《先秦史》及《秦汉史》已言之。貉族之立国北方者曰夫余,使夫余而能日益昌大,则白山、黑水之区,可早成文明之域,惜乎塞北苦寒,崎岖于鲜卑、靺鞨之间,至竟不能自立;尔后貉族之展布,日趋于东南;而辽东、西已北之地,为鲜卑、靺鞨所据,遂与漠南北游牧之民,同为侵掠之族矣。近人撰《东北史纲》,谓此一转变,关系之大,不让中央亚细亚自印度日耳曼人之手转入突厥人之手,诚不诬也。

    公孙康因夫余介居句丽、鲜卑之间,妻以宗女,已见《秦汉史》第十二章第十节。此时之夫余,形势盖已颇危殆,然中国之声威,未尽失坠,为蕃国者,究不敢明目张胆,互相吞并也。及晋初而形势又恶。《晋书·夫余传》云:武帝时,频来朝贡。大康六年,为慕容廆所袭破,其王依虑自杀,(《廆载记》云:廆夷其国城,驱万余人而归。)子弟走保沃沮。(今朝鲜咸镜道之地,详见《秦汉史》第九章第七节。)帝为下诏曰:“夫余王世守忠孝,为恶虏所灭,甚愍念之。若其遗类足以复国者,当为之方计,使得存立。”有司奏护东夷校尉鲜于婴不救夫余,失于机略。诏免婴,以何龛代之。明年,夫余后王依罗遣诣龛,求率见人,还复旧国。仍请救。龛上列,遣督邮贾沈以兵送之。廆又要之于路。沈与战,大败之。廆众退,罗得复国。(《廆载记》云:龛遣沈迎立依虑之子为王,廆遗其将孙丁率骑邀之,沈力战斩丁,遂复夫余之国。)尔后每为廆掠其种人,卖于中国。帝愍之。又发诏以官物赎还。下司、冀二州,禁市夫余之口。《隋书·高丽传》谓朱蒙曾孙莫来并夫余,《北史》同,其说殊误。(莫来尚在宫之前,读《秦汉史》第九章第七节,其误立见。《魏书·句丽传》但云莫来征夫余,夫余大败,遂统属焉;《周书》亦但云莫来击夫余而臣之;其说盖是。然亦一时之事,非谓自此以后,夫余遂永为句丽之臣属也。不然,宫犯玄菟时,夫余王又何缘遣子与州郡并力邪?)《晋书·慕容皝载记》:永和三年,皝遣其世子儁与恪率骑万七千东袭夫余,克之,虏其王及部众五万余口以还,(亦见《恪传》。案慕容氏是时用兵,盖专务俘略以益其众,故其所虏至于如是之多,参观其伐句丽时之俘略可见。经一次见侵,则人众寡弱一次,此夫余之所以卒难复振。夫余距辽东、西近,又其地平夷,无险可扼,而句丽则反之,此又夫余之所以难于自全,句丽之克避凶锋,终至昌大也。)是其国当晋穆帝之世,犹自有王也。《慕容载记》:苻坚攻邺,散骑侍郎徐蔚率扶余、高句丽及上党质子五百余人,夜开城门,以纳坚军,是其国当海西公之世,仍与句丽比肩而事燕也。《魏书·高宗纪》:大安三年,十二月,于阗、夫余等五十余国各遣朝献。大安三年,为宋孝武帝大明三年,则其国至宋世仍能自达于中原。然所居似已非故地。《魏书·高句丽传》:世祖时,遣员外散骑侍郎李敖使其国。敖至其所居平壤城,访其方事。云其地北至旧夫余。《豆莫娄传》云:在勿吉国北千里,旧北夫余也。在室韦之东,东至于海,方二千里。下文述其法俗,全与前史《夫余传》同,其为夫余遗种无疑。《唐书》云:达末娄,自言北夫余之裔,高丽灭其国,遗人度那河,因居之。达末娄即豆莫娄,那河,今嫩江也。句丽疆域,南北不过千余里,(亦李敖所说。)似不能至此。则所谓旧夫余者,必在靺鞨之南或在今图们江流域。(若后汉以来之夫余,则在句丽之西北而不在其北,且句丽境界,亦不能至此。)疑夫余自遭破败,分为两支:一北走,居靺鞨之北,是为豆莫娄;一南出,居句丽、靺鞨之间,其后又经丧败,乃并此而失之,则此所谓旧夫余之地也。南出之夫余,失此旧夫余之地后,播迁何处,今难质言,但知其地仍产黄金。何者?《高句丽传》又云:正始中,世宗于东堂引见其使芮悉弗,芮悉弗进曰:“高丽系诚天极,累叶纯诚,地产土毛,无愆王贡。但黄金出自夫余,珂则涉罗所产,今夫余为勿吉所逐,涉罗为百济所并,国王臣云,惟继绝之义,悉迁于境内。二品所以不登王府,实两贼是为。”案句丽当世祖时,岁致黄金二百斤,白银四百斤。高祖时贡献倍前,赏赐亦稍加焉。黄金之阙贡,当在世宗之朝。则夫余当是时,又经一破败,并其既失旧夫余后所居之地而失之,而为句丽封内之寓公矣。其祭祀绝于何时不可考。《北史》言豆莫娄、地豆干、乌洛侯等国,历齐、周及隋,朝贡遂绝,则豆莫娄虽唐世犹存,亦必式微已甚矣。东国史籍,自句丽、百济以前悉亡佚,今所谓古史者,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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