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局中局(出书版)_第15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5节 (第2/4页)

族的衣袍才用得着金属带勾,所以青铜带勾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在一个有青铜带勾作为陪葬的贵族墓xue里,他们居然只拿到两个陶壶,恐怕那个墓xue早已有盗墓贼光顾,把大部分值钱的都卷走了。

    我估计,就连那个盗洞,都是老洞。郑国渠他们动手晚了,只是利用这个通道下去捡个漏而已。

    被我说破了尴尬,郑国渠也无心再盘问。他让郑重拿来一叠题头印着“郑别村农用机械加工厂”红字的信笺、一支钢笔和一瓶墨水:“你就在这里把《素鼎录》默写出来吧。”

    “那么我要的东西呢?”

    郑国渠道:“写完我自然拿给你。”

    我“啪”地把钢笔搁下:“不行,你现在得拿给我,不然我一个字都不写。”

    我俩对峙了一阵,郑国渠大概觉得反正我也跑不掉,就退了一步,让我继续写,郑重在门口看守,然后他自己走了出去,说去给我取来。

    办公室只留下我一个。我铺开信笺,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素鼎录》虽然是白字门的秘籍,但我并没有把它捂在手里的心思。鉴古技术日新月异,造假技术也不断创新,《素鼎录》里虽然有些好手段,但早晚都会过时,这时候再讲究什么不传之秘,未免太落后于时代了。

    我唯一的顾虑,是郑国渠学到了这些东西,造出更多赝品,违背了我不碰假货的原则。于是我没有默写原文,而是把加密的文字默写下来。如果我不说出密码,郑国渠就和黄家一样,偷了也是白偷。

    想到这里,钢笔的笔尖猛然一顿。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黄家偷那本《素鼎录》,真的是为了得到白字门的秘籍吗?

    我听药不然说,五脉改组为鉴古学会以后,各家都有意识地跟大学、研究所等科研单位合作,不断有新的鉴伪手段被开发出来——其中尤以黄家和药家最为用心,因为高科技对鉴定青铜器、玉器和瓷器特别重要。一本民国时期的《素鼎录》对黄家来说,究竟有多大意义,这个实在很难讲。

    目前我所知道的牛皮镶银笔记,一共有三本,一本记载了白字门的鉴古技术;一本留在日本,据说是木户有三亲笔所写,内容不详;另外根据付贵的说法,还有第三本笔记,在许一城死后不知所踪,写的什么内容不清楚。根据我的推断,剩下两本笔记里,很可能是记录着木户和许一城1931年7月到9月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这三本笔记外貌都一样,都是粗粝的牛皮封皮,四角嵌着莲瓣银,光看封皮没什么区别。黄家那次派人去我家里偷东西,恐怕是误以为我家里藏的是记录1931年之谜的笔记,结果拿到手一看,发现只是用处不大的《素鼎录》——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那么痛快地把笔记还给了我。

    但黄克武还是不放心,便把黄烟烟派到我身边,名为协助,实为监视。送我的那个青铜环,想必也是故意让人误会他要招我为孙女婿,好掩人耳目吧。

    想到这里,我脊背一阵发凉,不知道这个推测是杞人忧天,还是黄克武这个人算计太深。

    黄家对1931年之谜如此紧张,要么是急于知道什么,要么是急于掩盖什么。无论是哪一种,我都绝不能在他们的视线下继续追查,这次摆脱黄烟烟,正是个好机会。只是跟着郑国渠这么个危险分子,不知道是不是正确选择。

    “爷爷,您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我仰起头来,向着天空喃喃自语,感觉有一张隐约可见的大网笼罩过来。

    我埋头写了大约一个多小时,门被推开了,郑国渠夹着一个木匣子进来。

    “你写多少了?”他劈头就问。

    “我要的东西呢?”我也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对郑国渠这样的枭雄来说,低眉顺眼只会被他吃得死死的,我得利用手里的优势,争取有利位置。

    郑国渠晃了晃匣子:“都在这里头。你写完了自然给你。”

    “我要先看。反正我在这里又跑不了,说不定你的东西里有我想要的,我一高兴多想起来几条。”我索性放下笔,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郑国渠知道我跑不了,于是只狠狠瞪了一眼,没再坚持。他带来的匣子,是个小檀木匣,外头画的是鸳鸯戏水图,用指头一推,顶盖就缩了回去,颇为精致。

    匣子里搁着一张纸和一堆灰白碎片。我一看到那些碎片,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那些是镜子的碎片,而能被郑国渠特意拿过来的,毫无疑问是那面海兽葡萄青铜镜。

    “我从付贵那里买来的时,已经是这副模样了。”郑国渠说。

    我眉头一皱,当初付贵可没提过这个细节。这镜子里可能存有重要线索,不知道碎了以后,那些线索是否还在。我小心地用手指去摩挲那些青铜,把残片一一拿起来看。在其中一片比较大的镜背碎片上,我发现有些浮雕字形,连忙去看其他的,很快被我找到三四片可以拼接到一起的,已能勉强分辨出两个残字。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