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害人不浅_第4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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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节 (第2/3页)


    他缓缓的点头,道:“我是……你还记得我吗?”

    阿客便摇了摇头,“采白与我说了许多事,可我一件都不记得。”她轻轻的捂住心口,“不过我能认出你。看到你时心里便紧紧的,听到你的名字,便会觉得怀念。”她便轻轻的笑,“想来这里是记得的,只是一时脑子糊涂了。”

    她少有这么坦率的时候,像是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多么动听的情话,目光干净纯粹得泉水一般。

    苏秉正心里便难受得紧——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十年来每一刻都在渴求。可最后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听她说出口。阿客将他们的过去悉数遗忘了,唯有什么都不记得时,她才会以为她喜欢他。可就算这样,也还是克制不住的想要霸占她。

    他便将她揽在怀里,细碎的亲吻着。她闭了眼睛轻轻蹭着他的额头。长夜漫漫,星河寥落。

    他不曾与她这么亲昵的相伴,她嘴唇柔软,呼吸间似有若无的芳香令人难以自持。然而他已习惯了忍耐,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攻略。他总是记得的,她从心底里抗拒他的拥抱。若在这种时候被她推开,这美梦便太短暂了。

    他想,也许他是不希望她恢复记忆的。这样她的过去、现在、将来,便只有他一人。再没有旁的人、旁的事能与他争夺她。

    他最终还是放开了她,呢喃着问道,“你想不想记起来?”

    阿客便想了想,道:“并不觉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能记起来自然是好的,记不起来也无可强求。便顺其自然吧。”

    苏秉正轻轻的顺了顺她的后背,他本打算与她说三郎的事,此刻却不想说了。只宣了太医再为阿客诊治了,陪伴她睡下。

    这夜之后,阿客身上便渐渐好起来。竟像是不曾中过毒的模样。那日她吐血的模样不少人都瞧见了,皆以为她怕是活不成了,谁知不过小半个月,她就跟没事的人似的了,宫里边便有不少流言。

    这一日芣苡服侍她沐浴,为她更衣时,见她右肩胛上胎记不见了,心里便是一惊。

    阿客被她烫了一下,回头便瞧见她慌乱的模样,就问:“有什么不对吗?”

    芣苡心乱如麻,只是跪地不语。

    阿客想了想,忽而问道:“你想不想出宫?”

    芣苡胡乱摇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就听阿客道:“你还是该出宫去的,这宫里一句话说错,便可能干系许多条人命。不是你应对得来的。出去了,便为我立个牌位,也不辜负我们主仆一场。”

    芣苡眼中泪水便聚集起来,待要说些什么,又想起四面都是伺候的宫女——虽守得远,可也难保听不见什么。只能模棱两可道:“要立牌位,总该有个物件供奉——娘娘便赐还我吧。”

    这下反倒是阿客听不懂她话中含义了。她正思索着,采白推门进来,向芣苡招了招手,道:“过来这边说话吧。”

    芣苡随采白去,然而采白并没有真说些什么,只取了信并一枚双连环给芣苡,道是:“你家二娘子托我带给你的。”

    芣苡不能置信的望着采白,采白亦说不知该怎么说,便道:“出宫之后,我偶然遇见你家二娘子,救了婕妤的丹药便是她所赐。她问起你的近况,我与她说了,她便托我带这些东西给你,说是你看了自然明白。”

    芣苡展信,见那一笔字,眼泪便先滚落下来。那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心里已然信了。虽有诸多事摸不着头绪,可这数月她的见闻,又有那件是常理能解释得通的,便不深究。只向采白深深叩头,道:“求姑姑送我出宫,去寻我家二娘子吧。”

    采白摇头苦笑,“只怕不是那么好寻见的。可若真寻见了,也是天大的福分,你便去吧。”

    过了四月中,天气渐渐渥热起来。阿客身上也大好了,便常往水滨走动。

    湖水尚还凉,却已不冰人,她爱褪了鞋袜坐在洗秋榭外栈桥上。那湖水清澈微凉,拍在脚背上柔柔的,痒痒的。初夏阳光正好,明亮却不耀人,暖暖的催人入睡。只那么坐一会儿便能濯尽一日的烦忧。

    她就又想起年少时在扬州待过的短暂时光,轻轻哼唱着,“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苏秉正下了朝便来寻她,听她哼唱歌谣。他想她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更让他想将此刻留住,不愿她记起往事了。

    可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当年她唱繁霜歌的模样,便央她唱。

    阿客就用脚心扣着水面,说:“这歌需在月色下唱,静静的唱,才好听。”见他不觉露出失望的神色来,便笑道,“过来抱着我,闭上眼睛。”

    他依言而行。怀抱里有她,便觉得温暖而充实,有没有那歌声竟都不重要了。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湖面上的风,那风里带了低缓的水声,她的歌就自那水声里来,透过胸口传递到他耳中,别无修饰。她唱“繁霜侵晓雾”,那夜寂寞的月色在他脑海中铺展开了。待她唱完了,他便觉出唇上柔软的辗转。

    他抬手便扶住了她的肩膀。有那么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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