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朵高岭之花_选夫宴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选夫宴 (第3/3页)

见她绽颜而笑,淡淡地说,“先生永远是我的先生,他要做的事自然也是我想做的,从不存在僭越一说。”

    墨染眸子一转。

    莫非笼络人才是她授意?

    那倒是他揣摩错了。

    墨染是个聪明人,并未抓住这点不放,逼得紧了,反而叫她厌恶,他知道,只需在她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将来必定长成参天大树。

    这墨染的穿着言行,乃至一举一动,都在模仿那个人。形似而神不似,姚盼在心中默默下了定论。

    他抬眼看来,清澈的瞳仁中,透着若有似无的勾引。

    “是小臣失礼。”

    “臣愿用一首琴曲赔罪。”

    他颌首,望向一旁,便有轻衣侍女款款上前,将一把桐木琴奉上。看来是早有安排的了。姚盼看在眼里,却笑得分外甜美,转身坐在了石凳之上。

    “奏吧。”

    墨染抱着琴,欠身一礼,举止莫不从容优雅。

    他席地而坐,捻动琴弦,神态自若地弹奏起来,间或抬头将姚盼一望,眼底满是她的倒影。

    姚盼听着听着,慢慢坐起身来,她琢磨出这是什么曲子了,皱眉道:“你这曲……是那早就已经失传了的广陵散?”

    “是,殿下好耳力,”墨染笑道,“正是多年前失传的名曲广陵散。”

    姚盼疑惑,“你怎会弹奏此曲?”

    墨染沉吟一二,如实说道,“小臣听说乃是有人收集了残页,重新将这琴曲谱出,又毫无吝惜,将广陵散传于坊间,这才让小臣有所耳闻,记下这乐谱,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复原琴曲之路何其艰辛,难道不是天才?姚盼起身,恍然道,“我知晓那人是谁,他就在汴京。”

    墨染颇为惊讶,他一向痴于琴乐,得知此人就在汴京,自然激动好奇万分,当下追问道,“是哪位大家,不知殿下能否告知名姓?”

    姚盼缓缓道,“此人姓宗,单名一个愿字。”

    她叹了一声,“正是我的先生。”

    宗长殊精通乐理,在东华书院时,姚盼就曾听他弹过数次,却是零散片段,难怪一开始那乐声让她这样熟悉。那段时间有几位老人登门拜访,皆是耄耋之年。后来姚盼才得知,那些都是生平有幸听闻广陵散之人,受宗愿相邀,来指正他所谱广陵散之谬误。

    原来那时,宗长殊便在复原这首旷世名曲了,最终成功了,并流传了出去。

    方才,公子墨染还说了宗长殊的坏话,此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姚盼向他走去,将手轻轻置于琴面,“琴是好琴。”

    她垂目,“可惜。”

    “可惜?”墨染不解。

    “可惜你心思驳杂,琴音更不纯粹,根本无法与他相比。”说罢,指尖离弦而去,只留下铮铮的响声,悠悠回荡。

    少女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墨染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墨染低头看着桐木琴,眸色幽深。一女子从暗处款款走出,她头戴朱翠,素衣素裳却不掩华美贵气。

    肌肤晶莹,眉眼秀丽。

    她用帕子掩了掩唇角,说起话来,有些虚弱的模样,“看来殿下识破了你的技俩,我早就说过,此法不通,要想再接近她恐怕难了。”

    墨染苦笑,向她作揖。

    “是,还请公主赐教。”

    丽阳长公主莲步轻移,折下枝头一朵梨花,缓声道,“你自恃太行才子第一人,如今到得汴梁一看,可还有当初那份傲气?”

    “墨染井底之蛙,”男子思及方才那白衣人的风姿,又想到他便是那还原广陵散之人,不禁心神激荡,摇了摇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我从前过于自傲,今日才受此挫败。”

    丽阳公主摇头道,“不必妄自菲薄。以你身世品貌,我可以助你成事。至于那位宗大人——宗愿只是一介庶民,若他不为女帝入幕之宾,尚可获得几分敬重。若是进入后宫,以他这般毫无根基,清高孤傲之人,即便得到天恩眷顾又如何?随时可以被动摇地位,甚至废弃、处死。”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