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帝_浅析崇祯眼中的毛文龙形象:糜饷庸将、跋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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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析崇祯眼中的毛文龙形象:糜饷庸将、跋扈 (第4/4页)

衅未有,此其发迹梗概亦甚奇矣!

    而所最难者,当魏忠贤擅权,督抚节镇,称诵建祠者比比,而文龙耿介自守,不一濡足。

    今历按东江章疏,有一言半辞,容影响文致否?可不谓今天下一奇男子哉!

    乃近议所求于文龙,多有不可解者。东江实收,自二年至七年,共银一百五万有奇,米豆杂粮共九十余万石耳,犹纷纷责其虚冒。

    然则关宁一镇,五六年来,每岁用银三百力,米豆一百三十万,兼之内帑不时给发,何尝忧乏绝而致鼓噪耶?其不可解一。

    文龙报有实兵十五万,前后解献俘级不啻万余。论者以为俱难凭信,独计鸟飞兽骇之余,生聚儿何?令其今馘输款数千人尸诸市,明日俘无辜数百人献之朝,人谁与我?且所厲岛屿二十余,浩渺二千余里,非得多兵,何以联络策应,进战退守?其不可解二。

    敌至宁远,罪文龙不能牵制。按文龙于敌未至宁远以前,已侦得其情,报关宁早备。当敌甫至宁远之,即悬兵千里,攻袭海州、沈阳以分其势,或亦力止如斯而已者,而论者咎之不已。然则宁远破衅敌兵后,敌仍往觉华、右屯,不可谓赵救不便。当敌兵袭破朝鲜,文龙率兵往救,分路要截,困之远地,文龙困,急檄关宁往捣其虚,不可谓进剿亡机。迄不闻遣一旅为诸路声援,而所望于文龙独若是奢乎?其不可解三。

    谓东江为扼要,而文龙果才耶,宜重其任。不然或裁其镇,或更其人。今俱不可,而止裁减其饷,是委为敌饵身。且文龙妻子久已归杭,倘亦王翦多请田宅自固之意乎!而犹虞尾大不掉。其不可解四。

    要之,事之真伪,具悬海外,总不能确有所据,只拙指自三韩溃陷,所为土地人民安在?所在衙舍、营房、船只、马匹何有?而文龙何以崛起当年?何以坚持至今?未得一蒙推论。

    乃今核其虚兵冒饷,明日戒其不得以献俘、牵制塞责,独计文龙止此精力智计,舍献俘、牵制,将何凭报称,而如遂望其捣归敌巢,岂兵二万八千,岁饷二三十万所克庶几哉?

    而文龙亦既屡疏称病请退,不胜愤懑之甚矣!灰壮士之心,而塞功名之路,莫此为甚。

    臣愚不肖,窃谓天地生才甚难,明主宜急乘其锐气用之。上必欲恢复三韩,宜立召文龙面陈方略,度用饷若干,期日几何。

    臣敢保文龙才足办此,如用而不效,甘与同罪。而或疑文龙跋扈不受召,噫!此非但不识文龙义不为跋扈,并不量文龙势不能为跋扈者矣!则臣又敢出三子一孙为文龙保任耳!”(《忠义录》卷7《表忠录》)

    该疏作者徐尔一时任工部主事,崇祯元年七月曾上疏为熊廷弼诉冤,可以说是一位正派人士。细查疏奏的内容,我们不难看出其说法基本上是本于毛文龙的塘报奏揭,对毛文龙功过了然于心的崇祯看到这样天真的奏疏,结果自然是“帝不听”。

    再看看崇祯初毛文龙在皮岛的所作所为。

    据《续杂录》记载,崇祯元年十二月,毛文龙接伴使赵希逸入皮岛探查毛营情形,向鲜王汇报说“掠夺我国货物,中原贾人牙侩钱姓人亦为拿回,累月监禁,待明春,责惩十万两银子,听诺然后保放。……少有憎怒,辄夺朝署,减削月俸,或棍打籍没,不经题奏,被罪之人或有行乞称冤,以此人心愤怨。”

    《朝鲜李朝仁祖实录》卷18仁祖六年四月戊午载“第以岛中形势言之,则将佐离心,蓄怨已极”,即指毛文龙的治军无道。

    又卷20仁祖七年三月癸未载,从皮岛归来的特进官李景稷称“毛之军势疲甚,其意只欲安坐岛中,享其富贵而已,似无他意矣。其其所为,少无可观。虚张军数,多蓄妇女,每上伪功。辽民之避乱者,无所归依,不得不来附,而其心则不服矣。且其习阵之时,号令无法,士卒或有过,则必打其面,安有如此军律乎?”

    军律不当,军队战斗力当然很差。如鲜王问“观其兵力、器械,则可以用之否”,答“不可用也”。

    且有收养降人以待斩杀冒功事。如《乱中杂录》载“真鞑降者,都督资给优厚,以此降者络泽,其数千余,而散处各岛者,亦近千人,皆勇猛精壮,人言前后降鞑甚多”。

    《续杂录》又载“前后降鞑,其数甚多,都督要用献功,斩级以送,渠等久未觉悟云”。

    将朝鲜人的记载与前引的工科右给事中潘士闻弹章中的内容一比,可知毛文龙坑骗杀害商人、肆意拘禁抄没部属、杀降冒功等罪状都是确有其事,袁崇焕并没有冤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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