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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第2/2页)
地签了合同就来当私医,每回黛茜挨针,罪魁祸首都是他。 黛茜趴在老父亲肩头,只露了半张脸,小手紧紧抓着托尼的衣袖,蔫蔫的像被抽了气的小皮球,软绵绵。 进门像进了宾馆。 助手哈珀小姐带的路,其实不用带也已经熟门熟路了。 可怕的辛普森医生坐在干净的会诊室里,茶色短发撩成浪,一看见从门口进来的托尼,眼睛骤然亮起光,起身道:“斯塔克先生。” 再看不情不愿转了脸过来的黛茜,又笑得眼睛眯眯,狐狸似的:“哎呀,小雏菊。” 黛茜马上把头转回去。 针是不必一来就打的,还要过个体检的程序。 哈珀小姐很是费了些功夫,温声软语才从老父亲怀里将黏人呼呼的橡皮糖摘下来,用棒棒糖引诱着,带去隔壁量身高体重。 团子今天都不怎么笑,拿着糖果站在体重秤上,小小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掰着糖纸,无精打采,脸皮快耷拉到地上。 后来被带回辛普森那儿,医生拿着听诊器要听听心跳,小东西更是不愿,坐在托尼怀里,用两只手捂住了心。 “你捂住也没用。”辛普森乐在其中,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大手伸过来挠她的痒,一挠她的手就撤了,“看。” 那挂在脸上、毫不掩饰的“我就是比较厉害”的表情真是欠扁。 辛普森听完心肺,又问托尼些黛茜吃饭睡觉的日常问题,哈珀小姐在后头准备要打的疫苗和注射器。 听见说要打针的时候,托尼分明感觉怀里这个僵了一下。 低头去看,看见小团子眼睛里闪烁起了一层薄薄的泪光,被她强忍着压下去。 他嗤地一声,不由有些想笑。 该来的总是要来。 黛茜不明白,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变成这样,跑来见讨厌的辛普森,还要挨打。 明白不明白,都已经被托尼从怀里放到地上。 老父亲本以为这小的会不肯,知道她怕,要再抱抱也不是不可以。 但黛茜竟没有。 这就很令人惊奇。 小雏菊孤立无援地站在地上,矮矮的,却始终忍着没哭,听见哈珀小姐叫自己的名字,不用人带,自己就迈着小脚往前走了几步。 几步之后,她却又生出点怯怯,站定在那,一动不动。 哈珀小姐微微俯身,左手伸着,示意黛茜到前面来,右手高举,指间夹着一只可怕的注射器,针头闪着令人感到皮rou疼痛的光。 “请勇敢的小朋友到我这里来。”她对黛茜道,“你勇敢吗?” 黛茜就诚实地摇头。 辛普森在一旁添油加醋:“过去吧,宝贝。一点儿都不疼。” 大骗子。 黛茜还是不动。 她站在原地,执着地往后望,望的是爸爸,看他依旧坐着不动,嘴巴一扁,可怜地叫一句“妈姆”。 “不用怕。”托尼淡淡道。 他到底站起身,过来同哈珀小姐站在了一条线,抱臂好整以暇地看这小小的一团。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么望着,隐约从黛茜眼里看出几分坚定。 然后知道不是。 此时此刻,父亲助手前面站,医生椅上坐,黛茜身后就是门,门外没有人。 正逢哈珀小姐始终哄黛茜无果,无奈地举着针走过来,像所有恐怖片里危险来临的前奏。 团子骨碌一转身,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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