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_第2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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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节 (第1/3页)

    “你……”金世子没想到小丫头如今气人的功力更甚,也不叫嚷,只眯缝着一对新月弯眼,一针见血地点出他抛下未婚妻,而跟烟花女子狎玩的短处来。

    他一时气得说不出话,只伸手点指着盛香桥,小丫头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狠狠打了个大喷嚏,然后理直气壮道:“请世子爷让让,仔细过了您病气。”

    世子爷被她一个喷嚏喷得下意识闪到一旁,就看见小丫头目不斜视,撞开他,头也不会地走人了。

    “天复!你可有看过这般刁蛮的女子?”

    亏得她长得如此清秀,他方才还觉得她不说话时有几分粉瓷娃娃的可爱。可一张嘴,刁蛮尽显,不可理喻!

    可惜立在他身边这位少年郎似乎也是护短的,只一味护着他表妹道:“世子爷,您……也该收一收心了,我还要默书,您若无事还请回吧。”

    金廉元觉得自己的昔日同窗最近跟自己疏远得厉害,几次寻他出来玩都邀约不到人,他今日都亲自上面来了,这成四也是冷淡不欲多言的样子。

    “你不是不参加这次恩科了吗?为何还要窝在书房里,虽然你现在离开成府,可依旧是京城里有头脸的少爷,谁也没瞧不起你,你干嘛摆出副丧气的样子?”

    成天复淡淡道:“只是延考,不是不考。”说完便进了书房,然后坐定在书桌后对世子道:“世子若是无聊,可自寻书架上的书看。”

    说完,他当真低头看书,不再说话。

    世子爷是来寻他玩的。现在看他似乎意趣不高,不爱搭理人,顿时起了脾气,冷哼一声,便起身走人了。

    待金廉元远去,成天复才慢慢抬起头。

    他倒不是有意疏远世子,只是现在盛家跟成家决裂,跟田家的关系更是微妙。

    他不想让外人以为盛家急急站队,与慈宁王府为伍,要跟田家分庭抗礼。

    万岁赐婚是一回子事,而结党相争却是另外一回事了。盛家几代忠良,不可在大舅舅这一辈上功亏一篑。

    当年祖父为他找寻的名师乃昔日内阁大学士胡方翟。

    老先生不恋慕仕途,在正当年岁的时候与陛下请辞,开办了泗鹿书院,培养出的名人雅士不尽其数。

    他在恩师席前受教时,胡先生曾云:“学问当为民,入仕当秉心。不因一时荣宠而喜,不为一时趋利而燥。”

    这些话看似陈词滥调却都是老先生自己为官多年的感悟。他甚为看中成家四郎,曾同他讲圣人不立危城之下的道理。如今朝中立嗣不明,万岁虽然年迈但并不愚钝。

    然而朝中此时倾轧结党之风盛行,田家外戚势力不断扩张。

    慈宁王为人专横伪善,并非帝王之才。他不愿因为与世子旧日同窗情谊,早早绑在慈宁王府的战车之上。

    此番遭逢家变,也是顺便跟外戚田家划清界限。

    这些道理,他同父亲讲过,可父亲却认为他小子作怪,不大的年岁妄议朝纲。

    这些话,他也同舅舅讲过,不过舅舅觉得他太过小心谨慎,前些日子万岁还褒奖了慈宁王治理下县贪墨案有功,在朝堂上大为颂扬王爷乃能臣,慈宁王府风头正健,哪有颓势?

    所以这些话,也没有太入盛宣禾的心。

    那几日夜半舞棍,虽然打烂了一池子的花草,倒让成天复将理顺了思路。

    就像恩师所言,他的年岁还好,不必急功近利,急着入仕站位。

    眼下,他刚承接了从成家分来的田产,他那大伯也不是好相与的,岂会甘心肥水外流?所以给他的铺子田庄里,似乎埋下了许多暗桩,须得一一梳理,才可纳入正规。

    meimei随了母亲一起出了成家,虽然挂着父姓,并未出成家族谱,可以后议亲时难免遭人非议,唯有他稳住家业,将来有所建树,替母亲撑起门楣,才不至于延误了meimei的终身……

    想到这,他慢慢将手里的圣贤语论放到一边,从桌下摸出一把算盘,然后对着账目,一边滑动算珠,一边核算流水盈利……

    盛桂娘一遭与成培年和离,却让满京城的贵妇们肃然起敬。

    娶平妻这种事,戏文里唱唱就好,哪能真的照搬着做?若成家开了先河,京城的府宅子们可就要乱了套。

    盛家老太太将门虎女不受腌臜气,盛桂娘也算给旧贵门户撑住了贵女该有的傲骨。

    听说万岁都敲打皇后,问盛家的女儿好端端的为何求去和离,是不是他田家以势压人,有些咄咄逼人了?

    害得皇后那日将哥哥和外甥女都叫入了宫里,好一顿申斥,直说这逼迫着秦老太君的女儿和离,荒诞得离谱。

    害得田贤钟好一通解释,说他家压根就没有让盛家女和离的意思,真的是盛家执意和离,劝也劝不住的。

    皇后看着低头不语的田佩蓉,气得要宫女掌她的嘴,还是田贤钟这当哥哥的跪下苦苦哀求,这才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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