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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牵丝戏 (第2/2页)

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想动。

    小弟子战战兢兢地说:“宗主叫你去书房。”

    “……”

    还真是天王老子来了。

    谢离忧啐了一口,麻利地爬了起来,隐隐又有些担心。

    等到了书房,这隐隐就变成了真实。

    季承暄坐在书桌后,桌上放着逐风和一个红锦袋,听到谢离忧来了,抬眸看他,眼神说不出的锋利。

    谢离忧是有些怕他的,又敬又怕,硬着头皮说:“宗主。”

    季承暄将门关上,把他推到了书桌前,示意他去看桌上的东西。

    红料子上的鸳鸯戏水,栩栩如生。

    季承暄:“这个锦袋是今早在血衣里发现的,洗衣的奴仆说,这是寒初的。”

    谢离忧答得干巴巴:“这样啊,那得收好了……”

    后半句话面对季承暄可怖的目光,被吞回了肚子里。

    季承暄拿起锦带,手指摩挲着精致的绣纹,那鸳鸯戏水真生动啊,底纹明明稚嫩如生手,可经过第二个人一改,登时活灵活现。

    那个人的手,做女红很好,做木雕也很好,她总向他炫耀,光这双手就值得十斤金叶子。

    季承暄按着锦带,旋身,紧盯谢离忧:“杀殷家人的到底是谁?”

    谢离忧企图蒙混过去:“大概是殷家的仇人吧,当年殷宗主为了抢回寄雪剑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定是颖川剑鬼的后人。”

    季承暄扣了扣桌板:“谢离忧。”

    语气淡淡的,可谢离忧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你是第二门的门主,应该知道第二门到底要做些什么。”季承暄坐到桌案后,手指抚摸上逐风,“姑苏季氏不养废人。”

    明明是一双好看的眼睛,看人时却让人脊背发凉。

    季承暄又问:“杀殷家的人是谁?”

    谢离忧吞咽喉头,迟疑道:“一个小姑娘。”

    “几岁了?”

    谢离忧想了想,“约莫十几岁。”

    季承暄摸刀的手一下停住。

    谢离忧看他的表情,猜到他在想什么,犹豫再三,还是说:“宗主,她看起来……年纪比三公子要小些。”

    红袖失踪时,季家长子甚至还未娶妻。

    所以红妆不太可能是季承暄的女儿。

    季承暄没接话,想了想,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谢离忧:“红妆。”

    名字在嘴边过了两过,季承暄的眼落在锦袋和逐风上,片刻后抬起,望着谢离忧:“找到她了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红袖。

    谢离忧摇摇头。

    红袖出现得离奇,不知来处,她自己也不肯说来自哪里,只讲那是秘密,她和季承暄在一起已是断了与师门的联系,不愿再透露和师门有关的一星半点。

    除了一把逐风刀,她什么都没留下。

    季承暄找了她十几年,找到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他其实信了,她可能已经死了,也怀疑与殷家脱不了干系。

    但到底怎么死的,没有确凿证据,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一直找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季承暄拿起锦袋:“这锦袋是红妆送给寒初的?”

    谢离忧点点头。

    季承暄:“为什么不上报?”

    谢离忧为难,声如蚊呐:“宗主您说过,和殷家有关的事情,不要让您听到一个字。”

    话是这么说,但私心也有。

    季承暄冷哼,把锦袋收进怀里,对他说:“走。”

    谢离忧小心地问:“宗主,去哪儿啊?”

    季承暄开了门,往别院走去。

    “现在去找寒初,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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