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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结局

    “王八蛋！”

    她狠狠照着他胸膛给了一拳，下一秒却圈住他脖子，埋首在他肩头大哭。

    眼泪像针，针针刺在他心上最软的那处。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再也不骗你了……什么依赖不依赖的，都不重要，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依赖一辈子……你有

    没有哪里不舒服，去医院做个检查好不好，你现在这样我好担心……”

    她脸色白得像纸，又挺着肚子跑了这么远，明明应该出身热汗的，却在他怀里一直发抖。

    “不，不是……”她想止住眼泪，却控制不了地在抽噎。“不是谁都可以的……”

    “……什么？”

    “不是谁，都可以……只有，只有你……对不起，我，我说了，伤你心的话……你不在，我和，我和汤圆……都，都好想你……我

    以为，我只是因为，因为宝宝……可是……如果，如果不是你……”

    他看着她一吸一顿，抽抽嗒嗒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话，滑稽的样子让他有点想笑。

    他的小妻子，在笨拙地跟他告白呀。

    “赵太太，你知道有一句更简单的话吗？”

    她顿住了，泪珠挂在眼眶下犹疑着。

    她看见他温柔的眸光里，

    一个小小的她的影子。

    忽然懂了。

    “我爱你。”

    四个月后。

    “不要！你出去！不要你在这！”

    “莞莞，我就在这陪陪你好不好？我不说话，不烦你，只是……”“不要你陪！马上出去出去！”

    护士在旁边看得汗颜，她助产也好些年头了，妻子硬要丈夫陪丈夫不乐意的见过，这丈夫要陪妻子不乐意的还是头一遭。

    “我不走，我陪着你，你就不用那么害怕……”

    她明明就怕痛怕得不行，一个月前就开始上网看各种血腥可怕的“产房纪实”，还有搜各种产房可能发生的意外……看到后来

    泪汪汪地问他能不能不要小汤圆了？

    他哭笑不得，“他可听得见啊。”

    她忙住嘴，吸吸鼻涕抱着肚子撒娇：“对不起啊汤圆，mama开玩笑的，mama很爱你的。那你能不能不要让我痛啊？最好像滑滑

    梯一样，哧溜一下就出来……”

    他低头在她圆滚的肚皮上亲一口。

    其实他也怕。那些东西，他看得不比她少。一想到要受那种折磨的人会变成她，心就揪得发疼。

    从她阵痛开始，他就一直在旁边紧握住她手，“痛的话咬我也行。”

    她才没力气咬他，一开始还有力气说话，到后来话都不想说了，疼得就剩一头撞死的心。

    她那样艰难的时候，他是一定要陪的。

    她才不要他陪！

    天呐，那种场面，像个要被解剖的青蛙那样被毫无尊严地扒光丢在产床上，她一个女的看了那些视频都怕，谁知道他会不会被

    吓成性冷淡？林莞绝对不想自家老公看到自己那么丑陋的场面，痛到全身虚软也要把他一个劲往外推。

    护士见拖不得了，只好来劝赵哲禹：“先生，我们这儿都是最专业的团队，您太太的安全您是可以放心的。您现在在这，产妇

    的情绪也会受影响，注意力也无法集中，不如您就先到产房外等一等好吗？”

    他犹豫着不动，眼睛只盯着林莞看。她头发被汗湿得一缕缕黏在额边，下唇咬得发红，手上都没了力气还在虚挥着想他出去。

    “我没事儿……你出去吧，你在这儿，我，我不好意思……”

    他忽然记起她才二十三。明明就还是他会害羞的小女孩啊。

    “你出去等一会儿……很快的，我不怕……”“我在外面等你。”

    他扣住她十指，一个紧紧的结。

    “我就在门外面。”

    半小时像半个世纪。

    林莞被推出来时，眼睛红通通的，虚弱不堪。

    “都怪你……”她想捶他一拳，手都抬不起来，被他一把握在掌心贴到脸旁。

    “是，都怪我……”

    她好累，累得想睡。眼前的赵哲禹是她看过最丑的赵哲禹了，头发被抓得凌乱，满脸憔悴和颓唐。他大概没发现，自己的双眼

    也赤红着。

    可是，她居然觉得好可爱哦。

    “好，痛……”

    “我知道，我知道……”

    他脸埋进她手心。

    林莞触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洇开在她手里。

    她笑了。

    “你快看看你儿子……好丑……”

    红通通、皱巴巴的一坨，妈呀，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被吓到了。

    “才不是白白嫩嫩的汤圆……简直是，红糖，红糖汤圆……”

    她真的累了，说话声一点点小下去，眼睛困得慢慢眯成了缝。

    “睡吧。”

    他轻吻她的指。

    “好……”

    她沉入梦乡。

    她知道，醒来时，她爱的一切，都会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