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雪_天欲雪 第6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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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欲雪 第62节 (第2/3页)

泽掖了掖披风两襟,也不看她只继续烤火,“西征怎成你的私事了?”

    “殿下当是知晓,我之所以能参政事,能赴战场,是因为我双亲膝下唯有一女,前头两位兄长都是未成年而夭。庶兄弟有之,不堪大用。族中手足许有不错,然此番上战场的三位,能武却不通谋略,更是心怀不轨。我阿翁病重怕是时日无多,叔伯们已经在商量父亲的身后事,便是族长一职何人所领。那三位叔伯家的手足,便提出有他们分掌,还要将我配婚给他们觉得合适有利的人选。比如那位扬州刺史,已过天命比我阿翁还年长的万通。我此行乃是手下暗子得了他们商议的情报,故而前来求救。虽说他们并未拍板,只是如常商议着,但妾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公孙缨亦拣了根柴棍,挑旺火势,“这世道,女子艰难,鲜有主动权。譬如你的表妹,是贪心无脑了些,但是又何其可怜。还有……你的夫人,被局势所携,半点不得自主。妾偶尔会想起她在上党郡的举措,那样聪慧又果敢的女子,若非在更早前被夺去了主动权,不曾早些发现身边隐藏的祸害,或许她不至于如此被动,以至于后来对抗命运,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妾有幸,提前知道了潜在的危险,故来寻君求救。”公孙缨这会正色低首,恭敬施礼。

    贺兰泽听得认真,阖目颔首,“你想孤如何做?”

    “此去西征,妾三位堂兄弟、两位叔伯皆往。劳殿下许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为您的大业,为妾的安生,马革裹尸,魂归故里。”公孙缨拎起酒坛,敬贺兰泽,“妾会领幽州城,作殿下最好的盟友。”

    皆是想跳出桎梏的年轻人,贺兰泽能够感同身受,却一时没有接她酒坛,只笑道,“若如此,公孙姑娘区区一个暗子,怕是不够。”

    “殿下要什么,但说无妨。”

    “你既有此心,此战也莫前往了,只说要侍奉病重的高堂。”贺兰泽拎过一旁的酒坛,继续道,“将你的人手挪一半给孤,分两处,一部分插入西南线防谢琼瑛,一部分埋在红鹿山,替我守着我夫人。”

    他将酒坛拎起来,自嘲道,“孤与你的确半斤八两,身家人手,十中八/九都不是真正完全可以独享独掌调以私用的。虽号令在手,却多有牵制。”

    烈焰寒风,浊酒撞坛,两人痛饮而下。

    城中的烟花在天际腾起又散开,贺兰泽在烟火中,仿若看见谢琼琚的样子。他怔怔望着苍茫夜空,伸手想要抚摸她。

    脑海中想起延兴七年,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夜。

    一晃十年过去了。

    那会她尚在将笄之年,他未至双九年岁,不曾及冠。

    他说,“浅子深深,长乐未央。”

    她说,“春祺夏安,秋绥冬宁。”

    他们,那样好,那样爱。

    *

    百里之外的红鹿山上,相比绚烂人间,自然少了喧腾多出寂静。谢琼琚站在临窗的位置,念起年少的祝福。

    来此近一月,她的郁症时好时坏。

    譬如今夜,她又失眠了,只披衣起身,看窗外起伏山峦,回想少年事。

    滴漏渐深,晨曦初露。

    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晌午在此陪了她一月的薛灵枢同她问安,谢琼琚第二次催他下山去。

    薛灵枢道,“主上二月才出征,不急。”

    谢琼琚道,“可是您在这处,也是耗着无事,不是说了我的身子急不得的,不是一时半会能治愈的,且不如早些回去。新年伊始,您总有亲友要聚。如此伴着妾,妾实在心生愧意。”

    薛灵枢念她病症,最是逆反不得,只道,“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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