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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厉害。明无尘清清嗓子，继续道，“既然如此，是受了妖怪蛊惑影响。”

    江郁说：“不过，如果心中没有欲望，那点催情气息根本不能干扰什么。”

    明无尘听明白了江郁的潜台词。

    就是想看我出丑罢了！他有些愤愤，起身穿好衣服，淡然道：“可惜狸妖勾起了我的丑态，却对郁儿没什么影响。原来郁儿心中是对我没有欲望。”

    哎，这话说的，以退为进，也太过自负。如果江郁不吃他这一套，可不就下不来台了？但明无尘却不缺这点自负，他甚至挑衅看了眼江郁，勾起一个浅浅微笑。

    江郁一愣，只好撇撇嘴，让步。

    “我当然对师尊有想法，我早就说了我喜欢您。”

    明无尘也微笑着拢起衣领，垂眸说：“我与你一样。”

    心里有底气，才敢自负起来。明无尘也想让江郁更有底气一些，心里虽然还窘着，却也硬撑着说起了假装心魔那事。

    “既然当时你看穿了我，也……也应当知道我的心意。郁儿不如更信我一点。”

    一桩桩事实摆在眼前，师尊假装成心魔时百无遮拦，无极山下斩钉截铁，方才受到影响的真情流露……江郁眼光微闪，也笑，说：“弟子尽力。”

    江郁压着明无尘快活的时候，没有考虑双修之事，等明无尘回过神来，体内的阳精都流完了，也没办法再引导真气修行。他暗暗可惜，江郁倒是看得眼睛发亮。

    “下次一定不会疏忽了。”他借机道。

    明无尘抿着嘴不说话，脸色很冷，耳朵却红。

    这间山洞是不能再住了。狸妖的气息很弱，必须仔仔细细检查才能发觉，也难怪他们一开始没有警惕。江郁心里感谢了那只陌生狸妖两句，祝福他早日修成，今日记他功德一件。

    他们去溪流边休整半日，这时候山中的动物又闹起来，动物直觉都令它们忌惮躲避修者，在河水下游远远盯着他们。江郁态度强硬地帮师尊洗净身上脏污，自己也冲掉汗液，与那些还未开智动物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明无尘脸上更挂不住了，这一场一直紧闭着眼睛，下来之后连身上都是粉的。

    第二天，他们终于进城。

    这座小城屹立在大陆与魔界交界附近，是距离从此大陆进入魔界的唯一一条关口最近的城镇。城里鲜少见到修者，大多数还是普通人，自仙魔分家以来，大能们曾联手将魔界与大陆的通路封锁，只在特定的日子开启，每逢那日，就群魔乱舞，城里人会门窗紧闭，等着灾难过去。

    这也是江郁和明无尘并不着急的原因。不到日子，田林若是要去魔界，也只能在周围躲躲藏藏。

    在多年以前，这里还是重要的商业枢纽，曾经的魔修也只能在城里修士坐镇下夹着尾巴。可魔修行事越加放肆，每一次魔修掠境越加猛烈，修士们也死的死，逃的逃，居民纷纷外流。现在城门口的牌坊木头发着霉，牌匾歪歪扭扭，斗大的字也掉了漆，无法辨别。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尘，也给牌匾蒙上一层灰。只有那皲裂的守门石兽还和以前一样，精美的雕工还能让人窥见一丝旧日余晖。

    江郁现在还是戴罪之身，通关文牒在明无尘手上。可门口的根本没有什么守卫士兵，修仙者的标记一闪而过，也没有任何人前来欢迎，他们就这样走进去了。

    落差太大，明无尘脸色也未变。他左右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房屋多数没有人居住了，像是客栈的地方破破烂烂，掌柜也不见踪影。那些相对来说好一些，好像还有人气的建筑，无一不是门窗紧闭，偶尔露出一只惊惧的眼睛，又很快消失在窗户缝隙中。

    看来，这座边陲小城的居民已经有了教训，对外人非常警觉，以往应该没少被魔修折磨过。明无尘侧身快走两步，赶在江郁身前，手里握着剑。

    他年少时，曾来过此地，那时的镇子繁华昌盛，魔修在大陆上人人喊打，也不敢大张旗鼓，曾经的明无尘还见过伪装成货郎与这里居民做生意的魔修。可故地重临年，曾经的熙攘像是幻影，城镇几乎成了废墟。

    “此地蹊跷，郁儿千万小心，”明无尘谨慎起来，低声嘱咐江郁道，“我们需找到此镇管事，弄清原委……看来不得不打扰这里的居民了。”

    江郁拉住明无尘，摇摇头。

    他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有些沉默，明无尘还当是他被镇上的荒凉所震惊，一时忽略了奇怪之处。

    现在看来，江郁脸上那神情不似惊讶，倒像是漠然。

    “哪里需要那么麻烦，”他看也没看周围，甚至没有压低音量，根本不在乎镇上的居民，“师尊想去城主家里，我带您去就是了。”

    明无尘恍然，问：“你曾经来过这里？”

    江郁点点头，说：“十三岁以前，我生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