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着。 (第1/2页)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不起眼的小巷暗处。

    车后座的少年脱下身上那件金丝纹绣着校徽的校服外套熟练地叠好，又将手腕上价值不菲的名表取下，才朝着前座的司机道了句：

    “请周天晚上再来接我。”

    说完便下了车，沿着暗巷往里走去。

    夜色深重，路灯昏暗。

    隐隐的嘈杂音乐声越来越近，墙边靠着两三个人在抽烟，烟味混杂着腐烂垃圾的气味直叫明辉皱起眉头。

    他恍若未闻那几人轻佻的口哨声，拉开了酒吧的后门。

    音乐和狂欢尖叫震耳欲聋，明辉微皱着眉拐入幽长昏暗的走廊，径直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包间门口。

    他仿佛是顿了一下，才握住门把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那点响动并不起眼，但明辉还是感觉到包间里一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其中一道熟悉又极具压迫感。

    他走到男人面前，眉头仍是轻轻蹙起的，但神色却已经和软下来。

    修长白皙的脖颈柔顺地低下，声音很轻，像是解释般开口道：

    “……学校临时有事。”

    姿态放松地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淡淡抬眼看他。

    虽然已经脱下贵族学校的校服外套，只穿着里面那件毫无标识的白衬衫，少年举手投足的气质仍是与这里格格不入。

    那张白皙昳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沉静而冷淡，但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却直直注视着自己，带着一点只有自己能觉察到的小心翼翼。

    ——他在怕自己生气。

    封奕脸上表情没怎么变，和他对视半晌，用鞋尖点了点地，言简意赅地开口：

    “跪着。”

    声音不大不小，但也足以让包间里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明辉眼睫一颤，轻咬着唇在众多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跪了下去。

    包间里一时间没有人敢开口，只有旁边一个和封奕比较亲近的下属开口打圆场：

    “我是说怎么最近老大身边都没有新人，原来是还养着小辉啊。”

    他带着几分调笑，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家老大这么罚人，看向少年的眼神轻佻促狭极了，和看自己怀里搂着的小姐没什么分别。

    封奕不置可否，从少年身上收回视线，手却不着痕迹地摸入口袋，在包间重新气氛活络起来之后，悄无声息地拨动了开关。

    果不其然，他随即余光扫见明辉的身子一颤，继而僵直着脊背恍若无事般再度跪直。

    跪在自己脚边的少年低垂着头安静极了，如果不是他垂落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掐进掌心，泄露出一些端倪来的话。

    男人似乎很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在谈话与玩笑间带着惩罚的意味反复拨弄着开关，看着少年愈发难耐地倾身贴近自己，最后压抑地泄出一声微弱的喘息，往前倾倒在自己膝上，伸手拽住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