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part imminent_解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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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困 (第1/2页)

    时隔一年,在基地的所见所闻仍然不时出现在黄桃的梦魇。亲眼目睹梅自寒浑身伤痕,高烧不退,蜷缩在被子里呓语的画面是她前半生最惊惧的记忆。从她去照顾梅自寒的第一晚,一直到梅自寒痊愈,那个alpha始终没有出现。她因此以为这是噩梦的结束,但没想到它其实仅仅只是个开始。从结果反推过程,谁都能猜到之后在基地的那几个月里发生过什么。她恨自己竟没有发现端倪,她的迟钝或许就是将梅自寒推下悬崖的最后一双手。她太清楚梅自寒是什么样的人,如果那个人有心想欺负他,他只有落到被敲骨吸髓的下场。梅自寒又一向心软,黄桃甚至能猜到他会如何找到千万个理由说服自己留下这个无辜的生命,即便这是强jian犯的孩子。梅自寒前去朱庇特星访学的决定做得异常匆忙,就连她都是到了出发前几天才听说。这些古怪的行径如今都找到了缘由,梅自寒甚至愿意为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远走他乡。

    余林涛替她做了她想做的。她的所有愤怒随着余林涛手里盘子一起砸在了地上,胸腔中汹涌的情绪也燃烧殆尽。天道不公,不光让最好的人受最屈辱的对待,还要将他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公之于众,供看客冷漠刻薄地再次咀嚼他的伤痛。黄桃安排了一个和余林涛要好的师弟今晚留下陪护,打发其他人该回哪回哪。人来人往的病房安静下来,一直在病床上僵直着的余林涛反而先开口安慰起她。他说那些人口中的自由演讲其实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说一些他们想听的话,重复强化那些荒谬的偏见。他们自知观点经不起辩驳,所以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他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被打断无数次。最后是台上的人先出言侮辱,他才动的手。这根本不是什么自由演讲,是群体暴政。他又说食堂里有监控录像,当时也有收餐工作人员在,他最多就是被打一顿,不会被怎么样的。他最后又问:“师姐,梅师兄是不是真的在基地里被人欺负了。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天黑了。吃过晚饭,晚班医生来查房。余林涛吃了两粒止痛药先睡了,留下夜间陪床的师弟来替黄桃。她这时才看到梅自寒下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现在只感到非常疲惫。余林涛只是看着老成,内心还冲动幼稚得很。当了几十年好学生,他太过真诚地相信所有人都会愿意站在科学与合理的这边。处分,留校察看,或是退学,他对校内斗殴将会面临什么一无所知。从病房出来,她觉得实在打不起精神面对周遭的人,尤其不知道如何面对梅自寒。她想了想,给梅自寒发了信息,和他说她今晚在医院,如果不是特别着急,他们明早再联系。

    没打听到太多想要的信息,反倒发现师弟师妹一个两个的都在医院。梅自寒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他最担忧的一种可能难道还是发生了吗。爆炸那天的单日辐射剂量或许比公开数值更高,泄露初期表现于消化系统的前驱期症状如果没有引起重视,经过两周的潜伏期,现在就到了全身症状集中爆发的急性期,受损器官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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