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拉法大公_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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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之不尽的食物,微微腐败到恰好易于消化的尸体,剩红酒和面包,臭奶酪,还有一些老鼠和虫子。它们开始大吃特吃。如果有人从垃圾箱经过,一定能听到那种春雨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后一批破壳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它们一苏醒就发现被困在了紧紧扎起袋子里,而袋子里什么也没有。它们每一只只有一个鸡蛋那么大,差不多像是和蜗牛一样脆弱,根本不可能撕开袋子加入表兄弟们的盛宴。好在它们还歪七扭八地躺在地毯上的时候,其中的一些沐浴过生产它们的父亲的jingye,也都继承了父亲骨子里的诡计。它们很快地意识到如何活下去的方法,机灵一点儿的立刻扑向了那些没来得及孵化的卵,然后是那些刚刚破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兄弟,然后是它们中反应最慢、个头最小的那些。一场血腥的厮杀和同类相食拉开了帷幕。

    它们中的一只更像它父亲,也比它的兄弟们更聪明些、或者说更幸运一些。它个头不太大,但是找到了一只空罐头,它安安静静地躲在里面。直到最强壮的一只终于胜出,把自己卷在地毯李昏昏欲睡地消化的时候,它发起了偷袭。它用一片罐头皮将它疏忽的兄弟割开了,吞入了父亲所有的基因,长得有一个葡萄柚那么大。纤细的腕足终于有了点力气,能够让它解开医疗垃圾袋,第一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吃尸体长大的表兄弟们已经长得如同幼猫一样大小。它们笨拙而愚蠢,非常符合这个种族的一般发育规律——在体型和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之前不具备任何意识,只知道本能地进食、进食、进食,捕捉它们比捕捉虫子和老鼠更加容易。

    垃圾箱像是一个巨大的外置zigong,提供给它源源不断食物与安全,它在其中缓缓地发育生长着。这是一个及其漫长的蜕变过程。它的同胞兄弟们给它提供了智识, 它的表兄弟们给他提供了力量。不知过了多久,当它终于长到一条大狗那么大的时候,“母亲”融入了它的意识之中。那是一种古老、原始、深不可测的意识集合体,像是一种发给强者的资格证或者入场券,宣告它的一部分和那遍布整个世界、散落在深渊宇宙各处的庞大不可名状的怪物神明结为了一体。而同时,它的另一部分苏醒了,它意识到它之所以能够从众多兄弟姊妹们中脱颖而出,是因为它有一个“父亲”——而它是所有孩子中最像父亲的一个,继承了他全部的诡计,坚韧和好运气。它幼小单纯的心中第一份强烈的感情就是父亲的依恋和爱戴,它迫切地想要找到它的父亲,依偎他在身旁诉说对他的爱。而它意识中属于“母亲”的部分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它用全身每一个来自“父亲”的细胞,仔细回想着父亲的样子。它对着一片碎镜子,调动所能找到的所有的来自父亲的基因碎片,细心裁剪出头发、眼睛、嘴巴、躯干、四肢的部分,并且尽可能选择最像父亲的片段组合起来。黑色卷曲的柔软头发,挺拔的鼻子,有些薄的嘴唇。还有些美中不足的地方:它始终没有办法让自己的眼睛变成漂亮的灰蓝色,皮肤也是一种长期照不到光的苍白。如果把身高和外貌设置到成年,那么体型就显得过于瘦削了,它还没有那么多rou可以拼凑。于是它权衡利弊,将自己妥协到少年的身形。

    月光从垃圾桶盖子的缝隙洒下来,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到了一种新生的狂喜。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名字。

    他伸出手,活动了一下纤长的五根手指,拿起那个救了他命的小罐头。他调动了古老的知识,试图从上面寻找一个有意义的字符。如果当时他懂得更多一点,他会把自己命名为“章鱼”,可是这个词笔画太多了,于是他把自己命名为“芥末”。

    这就是拜亚公国的二王子,“盘踞在王座之上的黑色暗影”、“世界吞噬者之子”、“龙族的敌人”——芥末·艾弗拉法勋爵的诞生日。诚然此时还没有能为自己赢得“艾弗拉法”的姓氏,在那之前他将成为他父亲和长兄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与偏头疼。

    不过当这个身穿着黑色垃圾袋,手里捏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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