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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7) (第4/6页)
者、投资者面前,他必须表现出超过实际的自信。 “我懂你的意思。” “真的?”海悧抬起头。 你也有疑问,是吗? “我也很难想象顾钧如这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活起来。家主的作品我都看过,他是个很现实的人,全能偶像式的人物不像他的风格,但他书里对那个人的迷恋和崇拜又很真切。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不相信没有缘故的突发奇想,就像我不相信神。” 说到这些,他摸了摸胸前的玫瑰项坠,像是表示身为不信者对这圣物的歉意。那是他已故的外祖父留下的礼物,他没有继承那位Omega老人的虔诚,只是眷恋幻想中的亲情庇护。正如他并不理解独一无二的真爱,却还是接受了贞洁指环的承诺,也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海悧不想责怪他。大多数时候,没有信仰的人才更需要虚幻的安慰。 “我经常想,如果我能看懂他最后的故事,也许就能理解他为什么毁掉自己的家庭和人生,让爱他的和他爱的人承受这些后果。” 那么你也能原谅自己的存在。海悧这样想着。 “所以我不想冒失地干涉你的工作,我也未必能给出更好的答案。” “那也不要完全不理我啊。”海悧并非认真地轻声抱怨,“有些事一个人想也没结果,不如大家多聊一聊,也许会有新的思路。” “如果你感觉被忽视了……对不起。你是这个故事最重要的部分,这是肯定的。我对你的重视不亚于对整个项目,希望你不要有怀疑。” “没有。”海悧摇头说。并不是撒娇的意思,却被哄了。反而有点过意不去。 子轩好像也注意到他的局促,转换了话题: “其实我也有想问你的事。” “是吗?” “我感觉你……”他略作停顿,像是在寻找恰当的描述,“总是在偏袒唐梦。” “诶?”海悧感到意外,“这怎么说?” “有些场景你本来可以有更复杂的处理方式,但你选择配合唐梦,不超过他能表现的程度。” “你看出来了啊……” 子轩做了个不耐烦的表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比起让他改变方法,当然是我调整自己更容易。” “这我知道。” 所以他在拍摄中没有表示反对,现在只是借机发发牢sao吧? “这不是比赛,不是要胜过谁,效果协调比抢眼更重要。不过,你的感觉没错,我很喜欢唐梦,就像……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芸哥。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有天赋的人,我能做到的事都是靠学习、模仿,对我来说,天才始终是很神秘的东西,遇到这样的人,就很容易被他们吸引。” 他猜测,这也是子轩不喜欢这类人的原因——认为不驯的才华总是被高估。 “你也有你的天才,我说过了,你只是不能完全信任自己。” “话是这样说……”海悧苦涩地笑了一笑,“人要怎么确定自己值得信任呢?” 子轩也答不上来,蹙着眉低头喝他的热饮。 “……谢谢你和我聊这些,今后也麻烦你多给我分享一些想法,可以吗?” “我尽力。” 大堂餐厅的营业时间在凌晨两点结束,他们也就此离席,同乘电梯上楼,在海悧的房门前道别。 “晚安。” “已经是凌晨了,应该说早安。”话一出口,他又心生疑虑,不知道这样的俏皮话算不算越界。 子轩为这个干涩的笑话浅浅笑了,“那就,早安。” 再次道别后,海悧开门进屋,如释负重般躺倒在床上,让自己陷入松软的床垫。这个夜晚给了他久违的欣慰和踏实。像这样真诚、放松地交换意见,还开了玩笑,好像是分手后的第一次。也是第一次真正相信了,尽管伤害和遗憾不能逆转,他们的友谊终究没有消失。 像梦里才有的情景。 他们都没有被过去杀死。子轩的双眼仍旧清明,他在积极地思考着、生活着,今后也会在这个世界、这个行业的某处,继续他自由漂泊的人生,与新的精彩相遇。 一定会幸福的。海悧如此祈愿。他曾很多次渴望——不切实际,但仍然渴望——将那个不曾结下标记、没有受伤的子轩还回去,擦除所有磨折心灵的片段。这个夜晚过后他开始相信,子轩和他一样,也有带着伤痕生活下去的理由。 海悧抱着被子犯懒,不想起来洗漱,就像害怕这份新鲜安慰会随时消散,舍不得停止回味。 不如就这样睡吧,反正等一下又要起来开工…… 昏沉中,有奇怪的直觉从他心底浮上来,好像有什么事不对,有什么反常迹象被忽视了。是子轩?又或是他自己?到底是……? 他忽然惊醒过来:刚进门时,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隔壁房间刷卡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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