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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捅得稀烂的桃 (第2/2页)

?”

    方徊转头看他:“你怎么会这样想?”

    瞿清决想了想,摇摇头,笑了:“可能是我多心了。那孩子不是善茬。他活得不快乐,对谁都怀有敌意。”

    “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你。”

    瞿清决沉默不语,他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梁羽奚对自己动了别样心思。或许真应证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年觉得梁羽奚可怜,就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好得泛滥,最终成了无妄之灾,让梁羽奚误会。想来也是因为爱不成梁邦宪,才把一腔柔情付到他儿子身上。

    “我拿他当弟弟,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别的。”

    方徊信任他,这篇很快就翻过去,方徊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晌午收到韩纬的来信,他说……家母要来,明日就到。”

    “你母亲要来?”瞿清决惊讶,继而慌张,平静日子不堪一击,即将被打破,方徊的娘要是来了,他们还怎么像往日那样亲热?

    听说方母爱吃素,第二日瞿清决在杭州最大的素食馆荷风楼订下十六道菜,快马送进县城。瞿清决相当紧张,如丑媳妇见公婆——终有一日。

    待见到方母时,瞿清决又心定了,他感觉她很合自己的想象,方徊的母亲就该是这样,矮,微胖,头发花白,衣着素整,垂暮的眼透着慈美,薄唇抿成细线,不那么和蔼,但一看就知是很能干的人。

    她身边跟着位年轻女子,不知是什么来头,当日瞿清决送来的菜方母一口未动,就着自己带来的雪里蕻腌菜,吃了两碗儿子熬的粥。

    瞿清决以方徊朋友的身份陪在桌旁,方母待他很客气,说话不咬文嚼字,但十分合乎情义道理,她的确是位深明大义的老妇人。

    那年轻女子回避外男,不上桌,坐在珠帘后绣花,长颈秀项,像一抹凝白的倩影。

    方母的话应证了瞿清决心底最惧怕的猜测,“老身这次来,是想了却一桩心事,都说男儿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方徊今年二十有八,连个家也没有,怎么为朝廷做事?瞿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瞿清决不知该说什么,眼睁睁看着方母唤出那年轻女子:“柏云,出来拜见大人。”

    女子时双手放至左腰侧,弯腿屈身,向瞿清决道了个万福,意味着她以方家内人自居,把瞿清决当成客人,

    方母来这一出无疑是在暗示她正牌儿媳妇的地位。

    女子娴静幽雅,唯独在望向方徊时很害羞:“徊哥哥。”

    方徊点头:“小云,你先去吃饭,家母的屋子拾掇好了,东边第二间,你今晚暂时住在那里吧。”

    瞿清决要坐不住了,他们竟然早就认识,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

    方母笑着点头:“好,好,先让小云跟我住,这孩子孝顺,会照顾人。”

    等柏云走后,方徊立刻肃声道:“娘,我不娶她,你不要毁她的名声。”

    “你不娶?我儿,薛家小姐都殒了十年了,你还为她当鳏夫?天下没这个理……”

    瞿清决夺门而出。伤心,愤懑,乱麻一团壅塞他的心,他知道自己性子烈,从不肯吃亏,比如薛兰宁离开那日,自己非要将其羞辱一番。他生怕一气之下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因此赶紧离开方徊母子。

    “仲雅哥。”

    梁羽奚自芭蕉丛中走出,县衙门的后院和南衣巷相隔一片园林,分花拂柳便能踏石板路过来。

    “那个芝麻官伤你心了?”

    “滚。”

    梁羽奚脸色煞白,垂下头,惊惶地搅弄手指,瞿清决几乎立刻就后悔了,温声道:“我不是有意的,心情不好,对不起。”

    “没事的,仲雅哥。”梁羽奚慢慢抬起头,脸上竟是挂满笑意,阴毒的,幸灾乐祸的:“你知道方徊原来的未婚妻是谁吗?告诉你,是薛芳柔。”

    瞿清决一时没想起来那是谁,只觉得名字很耳熟,忽有冷风拂面,他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感觉像是走到了华山之巅,往下是悬崖万丈。

    薛芳柔,是薛家的嫡女,薛兰宁的亲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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