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伞之魂咎安_南台记事 四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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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台记事 四时 (第1/5页)

    温馨相处,无h

    【惊蛰】

    天边的惊雷依稀闪了几天,这几日夜里的云都是厚重的,见不得半点月影星光。院里的老树已经长了大半新叶,清晨拉开门抬上头一望,那天边的微光就从树影里穿插过来,白霜已经化了,只有那蕴着雾气的水珠还挂在上头,边缘尖上接着洒来的光,闪得人晃眼。

    鸟儿的喳叫清脆透亮,从巷子深处层层减弱传来街上,然后又淹没在了赶早集的嘈杂人声里。天回暖渐渐唤起生气,再懒了一个冬天的人也动身起来,嫩柳随风拂过来人的脸,风里还裹着淡淡的花香,想是附近又新长出了一片野花丛。

    眼瞧着日子已经入春了,但天色却有些沉抑。谢必安早早就穿着新做的春衫出了门,脚下踩着的土是松软的,浅草堪堪长到脚背,那飘逸的下摆才拂了一下就被沾湿。

    街上的人潮涌动起来,像是一条条偶尔交汇的涓涓细流,在各自为事。谢必安带着满身的露水,发尾都染上湿气,有些粘腻地随着身形晃悠。小阵阵风过无痕,来得快去得也快,轻薄的外袍才翻飞了一下又蔫巴巴地垂了下去。街上的人声渐渐吵闹起来,谢必安侧着身子避过人群,这四周耳旁的嘈杂似乎都与他无关。他步子轻快,眼睑稍稍下垂,轻抿着嘴,嘴角是翘的,应是想到了些让他心悦的事,闲庭信步一般的,大有一副“心远地自偏”的味道。

    他走着走着,蓦地一个转角,就消失在了众人的大视野里。走进的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巷子,依旧有零散的几个人在里面走着,想来他们都喜静,连说话都是附在旁人耳旁絮语的,这人静下来,连风声都隐隐外露。抬头去看是一线天,身后街道的声响也渐渐变得悠远飘渺,仿佛身处梦中,但又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入了梦,还是他们没醒。

    谢必安走了几步,就停在了一家小店门前,门口昏昏欲睡的小伙也就立刻打起了精神,他招呼着谢必安进门去,谢必安只摆摆手,微微扬声朝店里喊了一句。掌柜的闻声应了一句,窸窣一阵后拿着一长件还外裹着新布的物件出来了。谢必安接过后当场就把新布扯下,里面被包着的是一把油纸伞,伞面不知是怎么做的,黑底白银暗纹便够了,竟还在光照下恍惚闪着金黄的光,那伞上的花纹也是金黄的,与谢必安身上袍子的花纹如出一辙,伞中央绣着一条正盘旋吐着云雾的似龙又非龙的东西。

    谢必安一手拿着伞柄,一手抚过还未打开的伞身,再又缓缓地将伞撑开,转了几圈收好,朝店家道了声谢,付清银两后转身走了。

    风似乎变得大了些,特别是临近巷口时,迎面就能感受到一股子往脸上吹的力道,谢必安眯了眯眼,走出巷子后还来不及感受“豁然开朗”,脸颊上就落了一滴细小的雨丝,那一丝雨太过轻小,只稍纵即逝一下就没了,谢必安愣了一愣,抬头去看天,那天边不知何时游来的浅淡乌云已经快要飘到头顶了。

    谢必安低下头打开了伞,霎时间豆粒大的雨就打落了下来,街上人找伞的找伞,跑的跑,摆摊的也各个迅疾地收起来了。

    天色是暗沉的,雨落得急,不太平坦的地上没一会儿就出了水坑,稍有不慎踩下去就溅得一身水,即便是走在路上,那急促的雨也能自发地溅在衣摆上去。

    街上也兀的静了下来,吆喝声散了,风声也小了,只有那耳旁的雨在不停地下着,青草被雨打得折弯了腰,连个抬头的空隙也没有,只是一同在草尖凝聚出小小的水滴,再和大雨一起滴落融进松软的土里。

    谢必安本是想尽量避着水坑,不想让身下沾湿太多,但那雨偏要可劲地往人身上凑,即便是打着伞也只是护住了大半上身。谢必安叹了口气,索性不管这些了,步伐也渐渐放开了些。

    这雨是真猛,憋了几天后乍地落下来,仿佛要把这几天来憋的气一起撒干净似的,雨帘模糊了人的视线,望着不远处都只能有个朦胧的轮廓,就连传进耳里的声响都被削弱,再怎么声嘶力竭地喊出来,那传进耳里也变得风轻云淡了。

    譬如现在谢必安正走在街上,周围几乎没什么人了,他的感官也跟着弱了些,走着走着还出神想起了些遥远模糊的琐事,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些什么,但到底是听不清的,也就没再关注。直到想着想着,范无咎那张脱了稚嫩的脸突然占据了他大半脑子,谢必安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回了神,耳边的呼唤声也依稀变得清楚了起来。

    那呼声比雨还急,但透过雨帘传到谢必安耳旁后又变得若有若无了,不过他步子却应声慢了下来,心里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也许这是在唤我。

    随后这呼声还真大了起来,谢必安也逐渐听清了那一声一声喘着气喊出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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