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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像是一场无声落下的雪,又冰冷,又直白。) (第2/2页)
…” 顾知非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晚晚,别说了。” 向晚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非哥,那些花……” 顾知非语气有点儿刻意伪装出来的冷淡:“那些花我会找人照顾,你放心就好,如果放心不下……你放心不下哪个,就带走哪个。” 向晚瞬间沉默下来,默默地想:我放心不下你啊…… 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没资格说这话了。 一碗粥喝完,顾知非给向晚拿了套衣服,看着他一件件穿上,动作却是越来越慢。 向晚忽然停了下来,上前三两步又抱住了顾知非。 顾知非下意识地抱住了向晚,只听向晚带着鼻音道:“非哥,我爱你。” 他以为自己会很洒脱,毕竟分手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做出来的决定,他也相信以顾知非的成熟定会跟他和平分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分手竟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 顾知非叹了口气,哑声道:“我知道。” 向晚瞬间痛不可当,只觉自己在顾知非面前一秒也待不下去,他松开手,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 次月,顾知非去新单位赴任。 他没有离开北京,却仍是下放到了区里,算是在不离开与快速进步之间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新环境的适应期总是忙碌的,顾知非的伤心到底是淡了一些,成日里埋在工作里不肯稍停片刻。周五晚上的时候,顾知非给秘书放了假,自己却加班到十点多,然后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许久。 回到家时已是十二点多,顾知非想起家里牙膏没有了,停好车后没有直接上楼,而是从地下停车场的步行梯走出来,到了一家便利店买牙膏。他穿的还是单薄的西装,走在夜里有些冷,而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一个人在暗夜里行走,让他心里感到格外地孤独。 顾知非在楼下抬头,一整栋楼其实也没几家还亮着灯。 他认真地数了数楼层,皱着眉又数了一遍。 终于确认,他所在的17楼的走廊,的的确确是亮着灯的。 顾知非坐电梯到16楼,放轻了脚步走步梯,还没走到17楼,就闻到一阵呛人的烟味儿。 偏偏是向晚喜欢的那款烟。 顾知非透过步梯的门缝看过去,向晚倚在墙上,抽烟抽得很凶,即便开着窗,也阻挡不了火警报警器负责地报警声,向晚站在报警器前,一次次关掉了声音。 他其实没什么烟瘾,只有心烦时才会一根接一根地抽。顾知非担心他吸烟伤肺,专门立规矩纠正了一次,向晚就再也不敢了,基本变成了没事不再碰烟,心情不好时才抽上一两根。 顾知非站在步梯的门后,透过门缝一动不动地看着向晚,直到向晚似乎有所察觉,猛然抬头看了过来。 顾知非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一连数日,他都没有再回家,在江北集团的某个酒店里住了下来。 他太了解向晚了。 向晚的性格看起来冷,其实对待感情有点绵软,比起分手后一个短信电话也没有的顾知非,他则是总想着再见一面,甚至再睡一觉也行。 信息发了许多,电话也有过几通,可惜顾知非不给他这个机会。 九月中旬的某天,顾知非从一大早就在开会,一连开了几个会,下午快下班时才终于能喘口气。 秘书吴哲帮他按过电梯,等待之际汇报道:“顾部长,今天有个人来找您,大概二十来岁,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他说是您表弟,办公室没敢撵他走,安排他在小会客室里等着了。” 除去一表三千里的表亲,顾知非的正经儿表弟只有一个,就是陆白。 陆白住的地方离这边很远,以前就算跟顾知非约晚饭,也会在离他近的地方约,他不愿意跑这么远,顾知非也不舍得折腾他。入职一个月来,这是陆白第一次来他单位。 顾知非一回到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就闻风而动地排起了队。 他见没什么涉密的内容,又怕陆白等得不耐烦,便让秘书先带他进来坐着。 顾知非刚把一项工作批给某个科室办理,合上钢笔,一转头就看见向跟在吴哲身后走了进来的青年。青年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目光却像是一场无声落下的雪,又冰冷,又直白。 是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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