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他的头颅对他诉说爱意_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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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第2/2页)

,我喜欢在这些照片下写东西。

    “sao/货。”“cao死他!!!”……

    最后一页是他穿着常服在阳光下看书的照片,我在下面写着“这次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雪白的日记本变黄,纸页也有些皱了,那句话的旁边一直留着几个正字,我知道这一定是我记录自己失败的次数,因为这一次我仍然失败了。

    我拿出笔往纸上画出一条横,两个“正”醒目地占了纸的一半。

    我还有另一本日记本,那上面写满了他的喜好和日常。

    从第一次失忆我开始庆幸我有写日记的习惯,他似乎有篡改记忆的能力,当我凭借日记背下他的喜好的时候,他在“复仇”。

    杀死他的人保留了记忆,但周围的人都忘记了他,把他当作陌生人。

    罪恶感会迫使那些人再次下手亦或是自刎。

    我很满足于现状,即使每一次记忆清除,他对于我都变得陌生,但我又享受于重新爱上他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是要把灵魂燃烧,把心脏捏爆。

    但是,一个人的出现,让他收敛了起来,他上床的频率越来越少,回家的次数也变少了,他的笑容有时变得温和,尤其是对着那个人,我开始害怕,我细数着日子,一般情况下,他昨天就该死了,可他没有,也没有人被篡改记忆。

    这不对劲!这不对劲!这不对劲!

    我要把那个人杀掉,那个人破坏了我的幸福,那个人该死!!!

    那个人从始至终都像冰清玉洁的处女,明明与我与大家身处一个肮脏的地方,却似乎从未沾染一点污秽,那个人比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还要纯洁,是误入污泥的一抹白色。他还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名字:“晏白”

    晏白的出现让他从污泥深处抬头仰望,他被晏白吸引,竟然开始向往光明。

    我不允许他离开这里,我恶意地揣测,那个叫晏白的贱人其实只是个有着高手段的渣滓,他一定……一定!会杀死“他”,让那一点点亮色消失,永远的。

    但是当我看向晏白一双浅黑色的瞳,里面只是善意和温柔,不曾掺杂一丝晦暗,这双眼睛映照着我卑微丑陋的身影,我就像只脏透了的老鼠,身上散发着阴沟的臭味。我实在恨透了那双眼睛,它让我清楚地知晓我多么可笑,也触发我的暴力因子,我幻想着手里的文件是一把小刀,刺入他的眼睛,我带着这样的幻想,把恶意敛在心头,对着晏白轻轻地笑了,像熟人一样拍着他的肩,问候着他。

    他笑得更加漂亮了,他笑的时候不露牙,眉眼弯弯,像大家闺秀,他的笑每灿烂一分,我握着文件的手就攥紧一分。

    这个贱人就是这样勾引了我的朋友——我最爱的人。

    我看着这贱人离开,放松狰狞着脸面咧出的笑,拿出裤兜里的纸巾,狠狠擦拭着靠过他衣物的手心。

    恶心。

    我把依旧雪白的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扯起人畜无害的笑,也离开了。

    一天的工作,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xue,用眼神描摹“他”美好的身姿。

    “顾轩,你最近有看到黄陵吗?不知道他怎么了,最近几天没看到他了。”不重要的同事A向我询问同样无关紧要的同事B。

    “黄陵?我就一个礼拜前见过他,当时他问我借了300。后面就没见过他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不,我当然知道了,我前几天看到他进了“他”的房子,和同事C。

    我面带担忧和紧张,演出恰到好处的歉意和疲惫,一顿无意义的交谈,我与同事A的话题便草草结束。

    走出公司,意外地看见路灯下独自一人站着的晏白,我总暗自把他当成贱人,自然能避就避,碰到也嫌晦气。

    “轩哥!”晏白小跑着过来,一双眼盯着被夜色笼盖的我。

    我倒是想装作没听到加快脚步远离他,但是他先我一步拦在我面前,面露忧色:“轩哥,我听说黄陵失踪了,本来想提醒你来着,结果今天下午我总找不到你,你最近除了上班别外出了,也别总加班到老晚,公司也没这个要求。”

    我客套地回了他话,话语间不自主流露厌烦,他却是没注意到,跟个麻雀叽叽喳喳。

    麻烦的家伙。

    我真是不耐烦他的热情,结束了无意义的话题就匆匆离开。

    躺在床上的时候,晏白纯洁得灼人的笑容徘徊在脑海里,随着睡意袭来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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